“這是寧壽縣主所言?”她訝然道。
大長公主道:“本日起家晚了些,故而來遲。”說罷,她看看門內,道,“都到了?”
馬車回到桓府時,太陽已經偏西。大長公主才從馬車高低來,李氏走過來。
蘭花寶貴,溫室獨在花圃一角。還未入內,已經聞得陣陣暗香。
據李氏說,午後,她在睡覺時,被人喚醒,說府外有人要見她。
大長公主聽完,沉吟了一會,讓李氏退下。
太子妃聞言,神采大慟。
世人酬酢一番,郭氏對王氏道:“妾記得客歲,夫人府中的蘭花也開得甚好,太子妃甚喜,不知現在著花未曾?”
昌邑侯府的花圃很大,侯夫人愛好南邊花草,在園中建了幾處溫室,從南邊移栽了很多名花珍木,在雒陽非常著名。
李氏冇有言語,卻從袖中取出一片紙,上麵有一個小小的印痕,倒是皇後之印。
“何事?”
“皇後必不知公主籌算,此來恐怕隻為一事。”
“公主,”她低聲道,“有人說要見公主,在白馬寺等待至申時二刻。”
那宮人給了她這紙片,讓她轉告大長公主,便走了。
我說:“恰是。”
大長公主點頭,卻問我:“你卜問之時,上天未曾示下彆的路麼?”
大長公主點頭:“恰是。”
大長公主看她神采不定,問:“何人?”
“若公主可助妾母子,妾便是肝腦塗地以報亦在所不辭!”她再拜道。
大長公主淡淡一笑:“不過是見一麵,去又何妨?”
太子妃道:“太孫在宮學受教,不得出來,故隻要妾一人。”
回到桓府, 我將寧壽縣主的話稟報大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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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公主目光一動。
大長公主亦笑了笑,隨她一道入內。
這帖子看上去甚是平常,但上回大長公主去謝暄府上時,以此事表示, 謝氏世人皆久居宦海, 豈有不明之理。
我說:“公主倒荀尚,乃為除奸;謝氏倒荀尚,乃為保皇太孫。公主與謝氏之意,皆在皇太孫。”
太子妃掩麵泣道:“荀氏乃太傅侄女,仗著見寵於太子,一貫橫行東宮。現在太傅失勢,此婦愈發放肆,連妾與太孫亦不放在眼裡。”
“大長公主明鑒。”太子妃聲音顫抖,“那日在父親府上聞得公主一番話語,妾回宮以後,久久不能寐。妾考慮好久,心中之苦,或隻要公主可解。”
溫室不大,除了我,便隻要大長公主和太子妃兩人。我掉隊幾步跟著,四下裡張望。隻見王氏的蘭花種類甚多,有溫室的哺育,很多盆中的花朵正在盛放,或素雅或素淨,姿勢各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