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欣隨即不敢再出聲。
“不過劃傷一點皮肉罷了,要不得將軍性命。”我說,“不過須知在我挫骨揚灰之前,將軍必先死一遭。”
岑欣雖操行不端,不過能得蔣亢看重,也並非廢料。
“可知他返來做甚?”我問。
我想了想,明白過來。
“他到範縣去了。”呂稷道,“詳細何事尚且不知。”
“開口。”呂稷揪了揪他的後衣領。
程亮皺眉,正要再說,我打斷道:“就算把他們殺了,被人看到也是一樣。與其費心殺人,不若早早分開此處。”說罷,我看向呂稷,“這王宮如何出去,又如何出城,你可有了體例?”
我將手指把玩著腰間的刀柄:“可知他在那邊?”
我瞭然。怪不得雲琦這般孔殷火燎地要看譯文,本來是怕將我交出去,便來不及給他譯書了。至於蔣亢的籌算,天然是讓雲琦將我帶到範縣去,不管交給大長公主或是彆的用處,總冇有功德。
呂稷點頭,獨自帶著我和程亮往官署內而去。
那幾小我忙攔在前麵,伍長道:“獄長莫急,岑將軍才睡下不久,須得通傳。”
岑欣驚怒:“爾等……”話纔出口,一把刀已經指在了他的喉嚨上。
我在一旁看著,心中感喟。這答覆是我們之前商奉迎的,畢竟是臨時假扮,說多錯多,碰到問的便敷衍過關。但是呂稷雖也慣於暗中行事,卻到底與我不一樣。他常日不需求與太多人打交道,現在麵對彆人查問,畢竟還是太生硬了些。
程亮歎口氣,向呂稷道:“獄長,那雲霓生如果死了,我等隻怕難逃懲罰……”
“獄中出了大事!”呂稷道,“快讓我去見岑將軍!”
我看著他,嘲笑:“還望將軍小聲些,不然莫怪兵器無情。”
呂稷熟知明光道端方,且他身形與一名獄吏類似。我乾脆讓他換上了那獄吏的打扮,又將他的臉做了些手腳,藉著夜色粗粗看上去,麵龐有六七分像。
呂稷目光一動,彷彿明白了我的意義,卻點頭道:“女君若想從蔣亢身高低手,隻怕不成,他現在不在無鹽城中。”
“不知獄中出了何事?”他又問,“竟勞獄長半夜來此?”
那伍長也見機,與部下人相覷,不再詰問。
蔣亢雖明麵手握大權, 卻並非密不通風。論聲望, 曹叔和曹麟仍然在蔣亢之上, 即便在蔣亢麾下, 也仍有很多人向著曹叔和曹麟。蔣亢天然也明白這些事理, 一向儘力解除異己, 不吝將岑欣如許的人任用為親信,但是再密的網也仍然有篩漏, 並非無空可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