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琦聽得這話,終究耐下了性子。
雲琦的神采又是一緊。
我實在未曾推測他這般好學,竟半夜來檢察。
這時,一人走上前,將兩身明光道軍士的衣服遞過來,我和阿桐各自接了,穿在身上。
我說:“不過是藥效罷了。此地不成久留,我等須速速分開。”
“有很多了。”我將手悄悄攥到袖緣上,不緊不慢地說,“堂兄怎這時候來了,不知當下是何時候?”
“我不殺大王。”我說,“不過大王莫非就甘心留在這石牢中,生殺由人?”
我俄然暴起,拽住他的手臂,往地上一個猛摜。
“夫人?”一個聲音傳來,竟是程亮。
我把刀收了,叮嚀道:“綁起來。”
阿桐手上的枷鎖早已經被我用銅絲翻開,此時也不再假裝,從榻上起來,一把將侍衛手裡的刀奪下。
雲琦的額頭上沁出了汗來,喘著大氣,未幾,眼睛一閉,昏了疇昔。
“霓生,”阿桐忽而道,“隔壁阿誰二王子,他方纔一向看著,如何措置?”
“這兩人怎這般無用。”程亮訝然,“這便嚇昏了疇昔?”
這時,隻聽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似好些人衝進了石牢裡來。
那侍衛大驚,定在原地。
隻見雲琦看上去風塵仆仆, 彷彿才從內裡返來。身後跟著兩名侍衛, 加上獄卒, 一共四人。
雲琦隨即咳嗽嘔吐,似冒死要把藥碗吐出來。
他的目光在我手上和腳上的枷鎖上轉了轉, 少頃, 讓獄卒翻開牢門。
“都清算了。”程亮道。
“我做人,一貫有德報德有怨抱怨,你雖是我堂兄,亦在此例以內。”我說罷,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堂兄對我無情在先,也莫怪我無義纔是。”
司馬斂一愣,看著我:“何意?”
“你看我敢不敢。”我將那薄刃往肉裡又抵了抵,雲琦一下說不出話來。
我看向隔壁,司馬斂正坐在榻上看著我們,目瞪口呆。
內裡的阿誰侍衛回神,忙拔刀衝出去。
他低頭看了看空中,暴露嫌惡之色,隨即看向身後的獄卒。
“霓生,”見我走到麵前,雲琦隨即開口,聲音頗是嚴峻,“我是你堂兄,你不成胡來。”
“夫人!”程亮見到我,神采一鬆,忙與世人上前來,將那侍衛和雲琦都拿下。
未幾,內裡傳來些響動,彷彿有甚麼東西落在了地上。見雲琦往那邊看,我又笑了笑,道:“堂兄如果焦急,我先給堂兄講講。”說罷,我朝他伸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