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回身便要走。
“你這寫的是甚麼?”他皺眉道,“亂七八糟,語句全然不通,當我不識字?”
“雲霓生!”雲琦雖被我製著不敢動,卻仍梗著脖子喊,“你做甚!你敢……”
雲琦猝不及防,痛呼一聲,被我帶側重重跌倒在地上。
他走出去, 哈腰拿起案上的紙,看了看。
雲琦明顯不耐煩與我說廢話,道:“你將書稿給我看。”
這時,一人走上前,將兩身明光道軍士的衣服遞過來,我和阿桐各自接了,穿在身上。
我嘲笑:“你覺得我會信你?”
雲琦還想再罵,聲音俄然啞了下去,少頃,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說的都是真的!蔣亢那匹夫隻替我取了這五本來,說事成以後再將剩下的給我!”雲琦說著,聲音要求,“霓生!這些書隻要你能看懂,我若都有,定然都交給你譯出來,又何必隻拿來戔戔五本?你須信我!我如有半句謊話,碎屍萬段不得好死!”
我翻開承擔,從內裡取出一隻瓶子,倒出兩隻小丸來。
我不由分辯,上前就掐住他的嘴,將藥丸塞在內裡,迫他吞下去。而後,又以一樣的體例餵了他的侍衛。
我看著他,少頃,又瞥了瞥阿桐。
我說:“大王恨張彌之,是麼?我也恨他,我不但可幫大王殺了他,還可幫大王拿回東平國,堂堂正正地做東平王,大王覺得如何?”
那侍衛拿著刀,神采不定,進退不得。
我無法, 指指案上一遝寫好的紙,道:“堂兄也看到了,我寫了這麼很多, 不過都是些狼藉的。這書中有些樞紐, 並非光譯出來就能看懂,堂兄不若且出去聽我細說, 待我一一指明, 也免得堂兄拿歸去看不明白又走返來。”
我笑了笑:“堂兄莫慌,這不過是穿腸爛肚丸的副症,過個兩三日便好。堂兄也不必憂心性命,你我到底是手足,接下來的日子,我會讓人好好盯著堂兄,若我未曾聽到半句堂兄的不是,自會給堂兄捎解藥來,一月一次,絕無食言。”
未幾,內裡傳來些響動,彷彿有甚麼東西落在了地上。見雲琦往那邊看,我又笑了笑,道:“堂兄如果焦急,我先給堂兄講講。”說罷,我朝他伸脫手。
我看著他走到我麵前,正待坐下,忽而道:“慢著。”
雲琦正要說話,我打斷道:“堂兄有所不知,此乃雲氏先祖設下的構造。這書既是秘藏,自不肯與人曉得,那異體字不過是第一層防備,另有第二層,乃是字序,平凡人不得方法,看上去隻會覺得是一堆文墨不通的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