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程亮見到我,神采一鬆,忙與世人上前來,將那侍衛和雲琦都拿下。
侍衛應下,往內裡走去。
“有很多了。”我將手悄悄攥到袖緣上,不緊不慢地說,“堂兄怎這時候來了,不知當下是何時候?”
見我看疇昔,他忙縮到被子裡:“我甚麼也不曉得,莫殺我!”
阿桐手上的枷鎖早已經被我用銅絲翻開,此時也不再假裝,從榻上起來,一把將侍衛手裡的刀奪下。
隻見雲琦看上去風塵仆仆, 彷彿才從內裡返來。身後跟著兩名侍衛, 加上獄卒, 一共四人。
看著雲琦稍稍鬆下的神采又變得驚奇不定,我頗是對勁。
他走到牢房門前, 看了看案上:“書譯了多少?”
“是麼。”我將刀刃往前送了送,“如此說來,那些文籍都在堂兄手上了,還請堂兄現在就帶我去取返來,若少了一本,莫怪我不客氣。”
我看著他,少頃,又瞥了瞥阿桐。
雲琦猝不及防,痛呼一聲,被我帶側重重跌倒在地上。
雲琦明顯不耐煩與我說廢話,道:“你將書稿給我看。”
他低頭看了看空中,暴露嫌惡之色,隨即看向身後的獄卒。
說罷,我回身便要走。
世人皆應下。
“霓生,”見我走到麵前,雲琦隨即開口,聲音頗是嚴峻,“我是你堂兄,你不成胡來。”
“你看我敢不敢。”我將那薄刃往肉裡又抵了抵,雲琦一下說不出話來。
“堂兄放心好了,這不是前次給堂兄吃的金泥玉屑散。”我緩緩道道,“這叫穿腸爛肚丸。”
“霓生,”阿桐忽而道,“隔壁阿誰二王子,他方纔一向看著,如何措置?”
他的目光在我手上和腳上的枷鎖上轉了轉, 少頃, 讓獄卒翻開牢門。
這時,一人走上前,將兩身明光道軍士的衣服遞過來,我和阿桐各自接了,穿在身上。
“我不殺大王。”我說,“不過大王莫非就甘心留在這石牢中,生殺由人?”
我翻開承擔,從內裡取出一隻瓶子,倒出兩隻小丸來。
雲琦躊躇了一下, 似感覺有理。
雲琦的神采倏而一振。
“夫人,”呂稷道,“這些人,如何措置?”
我無法, 指指案上一遝寫好的紙,道:“堂兄也看到了,我寫了這麼很多, 不過都是些狼藉的。這書中有些樞紐, 並非光譯出來就能看懂,堂兄不若且出去聽我細說, 待我一一指明, 也免得堂兄拿歸去看不明白又走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