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玄門眾浩繁,稀有十萬人,要管好這麼很多人,自也要似朝廷一樣,層層設置官吏。曹叔這般做了,不過他一貫秉承廉潔之製,立下教規,就算是他和蔣亢如許身居高位者,亦與淺顯教眾普通,身上不留餘財,統統吃用皆由教中同一分撥。此法頗得民氣,教眾見上頭的人與本身同衣同食同甘同苦,自也斷念塌地。但人總有私心,久而久之,總有人會做出些不廉不潔之事。曹叔則一貫獎懲清楚,不管何人,一旦發明,即按教規措置,涓滴不包涵麵。
我沉吟,道:“曹叔一貫心機周到,這些他定然也看在了眼裡,不知有何行動?”
明天做家務,頂鍋蓋……
“曉得了。”我淡淡道,“不必管他們。”
一派以曹叔為首,仍對峙教規,大家分歧。而另一派則以蔣亢為首,以為現在明光道早已今非昔比,既然冒犯教規有罰,那麼對教中有功的也該賞,在火線辛苦賣力的人和在火線安然納福的人同衣同食,實在不當。
“老張當下不便露麵。”呂稷道,“都城以外的教眾未曾見過我,故而老張派我來見女君。”
“我身後約三丈遠,那兩個正扳話的人。”程亮道。
“你怎俄然來找我?”我問,“老張呢?”
“均地步那裡這般輕易。”另一人道,“他們方纔攻陷東平國,隻怕東平國有幾戶人家他們都還未算清。再說了,就算現在給你分了地步,你能種麼?春耕的種子都種下了,你我家中剩下的隻要些許口糧。當下正青黃不接,如果這些殘剩的穀子都拿去種了地,我等吃甚麼?”
我順著他說的瞥去,待看清那船青色布袍的人,微微一怔。
“哦?”我說,“既如此,當下曹叔何患之有?”
“你傳聞的這些,都是疇前的事了。”答話那人道,“我可傳聞,明光道今時不如以往,徐州那邊,已經吃了數月的粥了,再今後,說不定連粥也冇有。”
這正合我意,我帶著程亮七拐八繞,冇多久,方纔那小店裡假裝扳談的兩個盯梢已經被拋棄了。
而拿下臨淮國以後,統統悄悄竄改。
我估摸著王宮的方向,正待前行,俄然,前麵閃出一個青色布衣的人影。
“……我可傳聞,明光道不管到那邊,必分財物均地步,也不知何時輪到我們。”一人道。
“緊跟著我走便是,莫落下。”我說著,轉過一處圍觀耍猴的人群,俄然,藉著人群的掩蔽,回身拐進了一條冷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