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大長公主實在不幸,她假裝寬大良善裝得那般辛苦,本來連雲琦都瞞不過。

“堂兄所言極是。”我點頭,“可我那婚約都定了,莫非要毀約?”

這王宮也是修建了多年, 雖比不上雒陽宮室的大氣恢弘, 但也很有場麵,看得出來東平王家底殷實, 怪不得當年能在雒陽叱吒風雲。

阿素暮年家貧,自幼被父親賣給豪強抵債;阿茵的父母則都是朱紫家中的奴婢,她平生下來也是奴婢。與統統的奴婢一樣,兩人在本來的仆人家中都過得不大好,打吵架罵乃家常便飯,直到有一日,明光道攻陷了城池,她們的仆人連夜倉促逃脫,阿素和阿茵見入了明光道便能脫奴籍,還可吃飽穿暖,便乾脆投了明光道來。

阿茵道:“還能為何?自從曹先生殺了臨淮王,散儘他家財寶,那些钜富豪強那個不顧忌?聽著明光道要來便出亡去了。”

雲琦明顯對我這話非常受用,神采馴良:“你畢竟是我堂妹,我說這些,乃是想與你提個醒。”

阿茵道:“衣食是堪堪夠的,不過豐衣足食麼,倒也說不上。”

我還了禮, 道:“蔣將軍。”

我笑了笑,獵奇道:“他們都逃了麼?為何?”

“這般說來,貴教將東平王的宮室都占了?”雲琦忽而道。

話冇說完,她的袖子俄然被阿茵扯了一下。

“本來如此。”我想了想,道,“這般說來,他們走得甚倉猝,未知是何事?”

入城以後, 隻見路上行人來交常常,此中有很多穿戴素淨灰色布衣的人, 一看即曉得是明光道的教眾。

“女君,”阿茵看著我,笑道,“女君可想去逛逛花圃?這王宮中的花圃可都雅了。”

我聽得這話,不由沉吟。

東平國的都城無鹽, 是兗州名城。

“伏姬?”我訝然,“你認得?”

我不知雲琦說著話的目標,歎口氣,厚著臉皮道:“此事就算我不肯意,又能如何?我連明淨也冇有了,也隻能嫁他。”

蔣亢冇有將這話說下去,接著又與我和雲琦談起雒陽邇來的事,不過他頗是見機,並未僭越提起和談。酬酢一番以後,他讓人去將一處宮室騰出來,安設我們住下。

蔣亢不但對我好酒好菜接待,還給我派來了兩名侍婢,一個叫阿素,一個叫阿茵,每日顧問我起居。

雲琦見到蔣亢,冇有了方纔的倨傲, 向蔣亢一禮:“鄙人雲琦, 拜見蔣將軍。”

“都申明光道簡樸,我看也不儘然。”雲琦看著案上的大魚大肉,下箸挑了挑,道,“這般菜色,可非平凡人吃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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