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看著他,微微一笑,卻不為所動。

公子點頭:“談何輕易。趙王等諸侯被秦王打敗,秦王收編兵馬乃理所當然。然那十餘萬之眾,並非說吞就吞,據我所知,秦王遴選精銳強健之輩支出麾下,隻要四萬餘眾,其他仍另編作一部兵馬,駐紮城外。”

我一向擔憂這些人會設想抨擊龔遠或者北軍的將士,不料,竟是落在了王霄的身上。

合法議事,馮旦忽而倉促走了出去。

“你欲如何?”我的心提起,問道。

“雖失了很多血,但萬幸是止住了。”一個年長些的太醫擦了擦汗,道,“王將軍算得命大,這些傷都未傷及關鍵,隻是將來恐怕行走有些礙事。”

龔遠一時答不上來。

我訝然:“我?”

“他傷不得我。”她說,“與我一同疇昔的,有沛王和汝南王。他們先前為助大司馬奪雒陽,已將兵馬調到了潁川,隻消大司馬一聲令下,可與我等齊頭並進,在滎陽會師。如此一來,滎陽有十萬兵馬作保,濟北王進無可進,退無可退,又急需糧草佈施,除了媾和,彆無他途。”

公子目光通俗而幽黯,少頃,也笑了笑,將我的手緊緊攥住。

我曉得他的意義,心中敞亮。

大長公主點頭:“濟北王當下最牽掛之事,還是濟北國中的家小。你往明光道媾和,若可壓服明光道將濟北國和東平國的家小交還,濟北王消弭了後顧之憂,和談便有十成掌控。”

不過比起此事, 更首要的是糧草。

而現在,濟北王竟然重新糾結起了兵馬,擺出要與雒陽大戰一場的姿勢, 實在教人費解。

我看著他,道:“你的意義……”

公子問:“如何揪?他們蒙麵而來,見援兵趕到便一鬨而散,未曾留下線索,你如何追隨?”

“恰是。”大長公主道,“我覺得,濟北王此番行事,倒一定是衝著雒陽而來,而是意在滎陽。”

公子看著王霄,麵色沉沉,交代太醫好好照看,隨即走了出去。

公子突然變色,一下從席上站了起來。

“恰是。”大長公主歎口氣,道,“濟北王的脾氣,我一貫曉得,雖意氣用事,卻頗重交誼。當初東平王被趙王所殺,他為東平王出頭,故發兵討伐。當下他一家長幼被明光道緝捕,他豈有不急之理。滎陽乃產糧大戶,庫中至今仍囤積著很多糧草,特彆是陽武,不足糧數萬石,攻陷這一地,便可皆濟北王兵馬燃眉之急。他必是想著得了糧草,再回師去對於明光道,救援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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