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張臨雖給趙王做過眼線,但我厥後查清,他確切是被趙王威脅了家人,且也未曾真出售過王霄。王霄既逢月朔十五便要到墳場去祭拜,這便不算得奧妙,暴徒隻消在路上設伏便是,不必等人帶路。”
我湊疇昔看,隻見上麵說的與馮旦所言無差。
龔遠冷哼:“除了那些趙王餘孽,還能有誰。”
合法議事,馮旦忽而倉促走了出去。
我想了想,道:“秦王吞了趙王等諸侯的兵力,當下有二十餘萬,乃是最大。其他諸侯,豫州十萬,兗州十餘萬,加起來,憑人數稱得上旗鼓相稱。不過秦王若納降,必定會似對趙王的兵馬普通,將兗州兵馬也收編。”
公子點頭。
說罷,她看了看我:“不過要對於濟北王,這不過此中一策,另有一策,須得霓生著力。”
不過比起此事, 更首要的是糧草。
龔遠一時答不上來。
“霓生,”公子忽而道,“濟北王之事,你如何想?”
“子途,”公子又問,“依你所見,是何人刺殺王將軍?”
大長公主和桓肅已經坐在了內裡, 秦王坐在上首的案前。
“你覺得如何?”他問。
公子點頭:“談何輕易。趙王等諸侯被秦王打敗,秦王收編兵馬乃理所當然。然那十餘萬之眾,並非說吞就吞,據我所知,秦王遴選精銳強健之輩支出麾下,隻要四萬餘眾,其他仍另編作一部兵馬,駐紮城外。”
公子點頭。
如疇前約定時所言,我們本是分歧路上的人,固然強行走到了一起,卻仍各自揹負著身後之事。當下於我而言,是曹叔,於他而言,則是他的大義。
作為對北軍的回報和安撫,秦王將廷尉之職交與北軍,由龔遠暫領廷尉之職,主理昭雪和緝拿趙王等諸侯餘黨之事。秦王這邊,則派了兩名幕僚監督,凡遇案情,會同審理。龔遠雖一介武夫,做事倒是經心儘責,有秦王的監督在,也約莫能做到公道不阿。
我點頭:“恰是。”
秦霸道:“元初,大長公主之意,還是要親赴濟北王帳中和談。”
秦王臨時調集人議事, 頗是倉猝, 很多幕僚一早往各到辦事, 一時不能到齊。我和公子到了王府以後, 馮旦引著我們二人先到書房中見秦王。
我覺得貳心中正擔憂著大長公主的安危,聞得此言,不由愣住。
“雖失了很多血,但萬幸是止住了。”一個年長些的太醫擦了擦汗,道,“王將軍算得命大,這些傷都未傷及關鍵,隻是將來恐怕行走有些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