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瞭然,不再多言。
直到傍晚,她才返來。
謝歆道:“鄙人已年近六十。”
固然不全對,但也中了七分。
大長公主道:“就算我想見,皇後身在深宮,如何等閒見得?”
“接下來便是宮中內衛。”大長公主道。
大長公主已有些怠倦,閉目養神。
我說:“公主欲見皇後?”
“皇後?”大長公主皺了皺眉。
大長公主深覺得然。
“如此。”大長公主道。
江夏郡公謝暄臥病已有兩年,不過邇來病勢愈沉,到府中來看望的人很多。此中,也包含了太子妃和她的父親富平鄉侯謝歆。
太子妃道:“宮人倒是經心,隻是他夜裡睡不平穩,總踢開褥子。”
大長公主正要上車,似想起甚麼,轉頭對謝歆的夫人郭氏道:“妾那娣氏昌邑侯夫人,想來夫人也識得。”郭氏道:“昌邑侯夫人的兄長王侍郎,與我家有親,侯府亦相距不遠,逢年過節皆有來往,甚是熟悉。”
我說:“公主方纔甚為誠心,謝妃等人當是已動心。”
謝歆忙道:“聖上必有天佑,可逢凶化吉,公主切莫過於哀痛纔是。”
第二日, 大長公主梳洗了一番, 入宮去了。
公子道:“自是以肱股之力,匡扶帝業。”
謝歆唯唯應著,與身邊的兄弟相覷。
大長公主有噓寒問暖一番,感慨道道:“看著太孫,妾便又想起當年來。猶記得太孫出世時,先帝來看,將他抱在懷中,歡暢不已。而聖上幼時,亦似太孫這般聰慧懂事。想來待他長大以後,必是一名威服四海的明君。”
“皇後。”他走後,大長公主將手指在案上扣了扣,墮入深思。
我答道:“還未曾,仍在門前。”
進門時,她唇含含笑, 看那模樣,我曉得事情已成。
“不成操之過急。”大長公主緩緩道,“謝歆此人,如謝暄普通油滑,非三言兩語可打動。”
太子妃本年二十七歲,麵貌娟秀,不過本日所見,倒是比疇前蕉萃很多。皇太孫也跟著太子妃來到府中,坐在她的身邊,端莊文靜。
我偷眼瞅了瞅謝妃,她低眉垂眸,神采並無顛簸。
桓瓖在皇宮中宿衛, 不過也恰是是以, 他不像公子那般每日早出晚歸。第二日,恰逢他輪換下來, 大長公主遣人在他出宮時送了口信。桓瓖從分開皇宮以後, 直接來到了桓府。
“將軍與荀氏有隙,夙來不善。”桓瓖道,“然此人待我等一貫和藹,殿中諸將亦多順服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