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正要上車,似想起甚麼,轉頭對謝歆的夫人郭氏道:“妾那娣氏昌邑侯夫人,想來夫人也識得。”郭氏道:“昌邑侯夫人的兄長王侍郎,與我家有親,侯府亦相距不遠,逢年過節皆有來往,甚是熟悉。”
我說:“許是大長公主感覺我聰明。”說罷,我看著他,“不然,公子覺得是為何?”
“如此,誰能匡扶?”
太子妃道:“宮人倒是經心,隻是他夜裡睡不平穩,總踢開褥子。”
我說:“皇後總要去處太後問安,或可經此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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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轔轔走起,往回望,那些人仍在門前張望,似戀戀不捨。
大長公主深覺得然。
桓瓖笑嘻嘻:“公主放心,侄兒自是曉得。”說罷,卻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施禮告彆。
大長公主已有些怠倦,閉目養神。
大長公主訝然:“哦?”
我說:“桓瓖公子任郎中, 與庾茂甚善。殿中諸將不滿太傅久矣, 若由此動手, 當有可圖。”
“他們散了?”過了一會,她問。
“據我常日所察,庾茂此人乃皇後一係,若要策劃,隻怕還須從皇後身上動手。”
我說:“公主欲見皇後?”
“霓生,”過了一會,他開口道,“我本日在殿上,已經請辭。”
果不其然, 說到荀尚, 他滿腹牢騷。大長公主淺笑著聽了,問道:“傳聞左衛殿中將軍庾茂,最是剛正不阿,他如何言語?”
“公主過譽。”謝歆忙道。
謝歆忙道:“聖上必有天佑,可逢凶化吉,公主切莫過於哀痛纔是。”
江夏郡公謝暄臥病已有兩年,不過邇來病勢愈沉,到府中來看望的人很多。此中,也包含了太子妃和她的父親富平鄉侯謝歆。
公子冇有言語。
我不置可否,道:“公主寢食不安,若卜問可解憂,亦何嘗不成。”
公子道:“社稷之事,求問鬼神終非正道。”
隔日以後,大長公主帶上了些貴重的滋補之物,到江夏郡公府上看望病重的謝暄。
大長公主唇角彎了彎。
我說:“不必遊樂聚宴,已有現成的由頭。”
固然不全對,但也中了七分。
我並無所謂,拿錢辦事,一包到底乃是端方,就算大長公首要將我調離公子的院子,我也毫無牢騷。不過大長公主明顯不籌算這麼乾,事情再要緊,公子也是她的寶貝兒子,我也仍然要留來為他擋災。
這自是我事前探聽好的。
公子道:“母親邇來總為朝中之事憂心,但是尋你去問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