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邇來總在母親那邊麼?”夜裡,我奉侍公子入寢的時候,他俄然問我。
在堂上又閒談了半個時候,大長公主望望天氣,說時候不早,起家告彆。
我淺笑:“奴婢恭賀公主。”
第二日, 大長公主梳洗了一番, 入宮去了。
固然不全對,但也中了七分。
大長公主深覺得然。
“皇後。”他走後,大長公主將手指在案上扣了扣,墮入深思。
“接下來便是宮中內衛。”大長公主道。
大長公主正要上車,似想起甚麼,轉頭對謝歆的夫人郭氏道:“妾那娣氏昌邑侯夫人,想來夫人也識得。”郭氏道:“昌邑侯夫人的兄長王侍郎,與我家有親,侯府亦相距不遠,逢年過節皆有來往,甚是熟悉。”
見已經摸著了門路,大長公主也不再繞彎,將他說出了捕殺荀尚的心機。
大長公主唇角彎了彎。
太子妃的臉上終究有了些神采,淡淡一笑,向大長公主道:“長高是未曾,就是前些日子受了涼,發熱一場,瘦了些。”說罷,她讓太孫上前去,讓大長公主打量。
太子妃本年二十七歲,麵貌娟秀,不過本日所見,倒是比疇前蕉萃很多。皇太孫也跟著太子妃來到府中,坐在她的身邊,端莊文靜。
我曉得隻不過是其一,其二,乃是因為桓肅與龐後的弟弟上虞侯龐寬有隙,大長公主與皇後也一貫井水不犯河水,冒然要去提聯手之事,隻怕麵子還拉不下來。
我說:“桓瓖公子任郎中, 與庾茂甚善。殿中諸將不滿太傅久矣, 若由此動手, 當有可圖。”
如我所料,對於此番詭計狡計,桓瓖非常鎮靜。
“多日不見,太孫但是又長高了?”她向太子妃問道。
進門時,她唇含含笑, 看那模樣,我曉得事情已成。
“想當年,先帝對謝公甚為恭敬,曾請謝公到宮學中講授經學,妾與聖上皆曾受教,乃有師生之誼。可惜現在聖上龍體不佳,不然,聞知此事,必也與妾來看望。”她說著,眼角潮濕,舉帕盤點。
“如此。”大長公主道。
“此事須從長計議。”大長公主神采寂然,叮嚀道,“本日我與你所言,乃事關嚴峻,切不成張揚。現在機會未到,你元初等幾個表兄弟我也未曾奉告,你須得嚴守,不然一旦泄漏,我等皆身故無處。”
隔日以後,大長公主帶上了些貴重的滋補之物,到江夏郡公府上看望病重的謝暄。
公子道:“自是以肱股之力,匡扶帝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