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王倚在憑幾上,姿勢慵懶:“歸正眼下無事,聊聊又如何?”

那葡萄汁的清甜調和了酒水膩人的味道,竟是變得爽口起來,喝下去,隻覺回味無窮。

秦王卻移開目光,道:“孤的大業還未勝利,用獲得你的處所還多,自須得在乎。”

“姊姊請喝。”馮旦道。

我拿起杯子,喝一口,不由一振。

我愣了愣,不知其意,想了想,道:“自是小雞。”

我感覺此人那副看破統統的模樣實在可愛,彷彿甚麼人在他麵前都是由他經驗的三歲孩童。

“殿下怎俄然提及這些,”我獵奇地問道,“莫非發覺了甚麼?”

“你如何答覆?”

這話實在超超出分,我不由瞪起眼。

果不其然,那上麵燙手得很。

那酒雖調和了果汁,但終是有些乾勁,我感覺已經微醺。

我反唇相譏:“殿下既這般擔憂我,不若現在就對大長公主和桓氏動手。”

他冇理我,向外頭喚了一聲:“馮旦。”

“你感覺哪樣好吃?”

我愣了愣:“我?”

“馮旦!”不等他說下去,我轉頭向內裡喊道,“快去取涼水,另有藥!”

他曉得我將來的籌算,我也不坦白,道:“我未曾承諾。”

我驚奇不已, 不由地看向秦王:“這……”

秦王點頭:“有理。不過如果元初果然捨不得分開呢?”

“雲霓生。”秦王停頓半晌,道,“當初你說過,助孤事成以後,你要遠走高飛。”

我吃著一塊酒心婢女糕,心想,天底下蒙他如此接待的人,約莫除了謝浚,便是我了。

“也不是姊姊一小我吃。”馮旦笑著在我麵前擺上箸,“殿下還未用膳,恰好與姊姊一道。”

“讓你勸元初回桓府麼?”

我說:“一是臠炙,一是魚羹,一是美酒。”

“非也。”秦霸道,“被鷹叼得最多的,是方纔羽翼飽滿的成雞。它們自幼在母雞的庇護下長大,每有鷹來,自有母雞擋在前麵對於,久而久之,它們也隻曉得往母雞前麵鑽。成年以後,母雞不再守著,它們單獨麵對鷹擊,便甚輕易被鷹叼走。”

他終究開口細問此事,我說:“恰是。”

“動手?”秦王淡笑,點頭,“大長公主和桓氏當下不過是野心大些罷了,辦事倒是得力,孤合法用人之際,他們乃不成或缺。”

我看著秦王,有些驚奇:“殿下這是與我閒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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