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彷彿我真是那待宰的羔羊普通,連自保的本領也冇有。
“給我?”半晌,我說,“殿下能給我甚麼?”
未幾, 馮旦引著幾個內侍走上堂來, 手裡各捧著食盒。
我說:“一是臠炙,一是魚羹,一是美酒。”
“哦?”我嘲笑道, “殿下不若說說, 我顧慮何事。”
秦王緩緩道:“雲霓生,你曉得雞舍當中,被鷹叼得最多的是哪種雞麼?”
我聽著,未幾,回過味來。
“殿下管得可真多。”我說,“這與殿下無乾。”
那酒雖調和了果汁,但終是有些乾勁,我感覺已經微醺。
秦王倚在憑幾上,姿勢慵懶:“歸正眼下無事,聊聊又如何?”
秦王身上披著一件袍子,倚在憑幾上,頗是閒適。
“姊姊請喝。”馮旦道。
我訝然:“怎不得法?”
我不覺得然:“這不須殿下操心,這天底下能陷我於死地的人,還未出聲。”
目光相對,他看著我,雙眸映著燭光,熠熠的,卻透著看不清的通俗。
我瞭然。
一時候,室中除了進食聲,彆無響動。
冇多久,他將一盤新奇的葡萄端上來,已經洗淨,新奇得很,一個個烏紫飽滿。
“雲霓生,”秦王有些不耐煩,“孤……”
他冇理我,向外頭喚了一聲:“馮旦。”
我愣了愣,不知其意,想了想,道:“自是小雞。”
我躊躇了一下,道:“他不會。”
我倒不忌諱在他麵前將此事說開,道:“殿下知我脾氣,我若隨元初留在雒陽,雖跟著他享儘繁華,卻必定離不得權貴那些巴結應酬,無甚興趣。且就算我情願,莫非大長公主和桓府便會待我好麼?隻怕一定。”
“你如何答覆?”
我定住。
“殿下怎俄然提及這些,”我獵奇地問道,“莫非發覺了甚麼?”
我看著他們將食盒翻開,從內裡取出各色碗盤, 另有酒瓶酒盞。那些食器的模樣和菜色, 竟與方纔在鳳鳴樓吃的彆無二致。
果不其然,那上麵燙手得很。
“你和元初若遁走,必為了避開桓氏追蹤東躲西藏,倒不如留在雒陽,封侯拜相,兩相安穩。”
秦王點頭:“有理。不過如果元初果然捨不得分開呢?”
秦王又暴露了那看三歲孩童的眼神。
“吃過兩回。”秦霸道,“那是明天子還在時,他帶孤去吃的,味道難忘。”
秦王見我走到他麵前,亦暴露訝色,目光更加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