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油, 不管菜油桐油或者甚麼油做底皆可, 勾兌上□□以後,也是一點就著耐久不滅。與我常用的那小丸比起來, 自是不易照顧, 但用在兩軍對壘這般場合, 乃是再抱負不過。
秦王望瞭望,對王霄道:“方纔交兵之時,孤見得這邊火勢甚猛,城外亦有很多燒作焦炭的投石車,想來是將軍所為。”
秦霸道:“皇兄何出此言。聖上說過,隻要故意歸降,可既往不咎。皇兄乃聖上叔祖,雖犯下大錯,卻仍有打掃東平王兵變之功,二者相抵,自可免罪。”
太極殿上,本來為了驅逐謝浚締盟而擺起來的儀仗等物仍然在裡裡外外裝點著,趙王和一乾諸侯大臣也個個穿得有模有樣,齊頭整臉。
王霄笑了笑:“並非鄙人,此乃霓夫人之功。若非霓夫人的火油,我等幾近拿那些投石車冇法。”
我隻得也像謝浚普通施禮:“恭迎殿下。”
冇多久,那聳峙如樹林普通的投石車紛繁撲滅,在城牆上也能聽得傳來鬼哭狼嚎一片,拋來的石塊也逐步變少。這些投石車,一看就是為了對付大戰而趕工造出來的物什,固然做得高大,但明顯不是太健壯,大火燒起來,不久便傾斜散架。我登上城牆的時候,正看到一輛投石車燒得倒下,將中間的兩輛也撲滅。
“殿下……”趙王後起首回過神來,睜大眼睛望著秦王,“殿下方纔所言,可當真?殿下……不殺我等?”
秦王擺出這架式,不過是想表白他是作為大司頓時將軍,為天子出征。而他麾下帶領的這支兵馬,乃是名正言順的王師。
我再度登上殘破的城頭瞭望,隻見新來的兵馬似潮流普通,從天涯湧來。黑鴉鴉的,但涓滴不顯混亂,陣列劃一,旗號頂風鼓勵。
而趙王後、世子妃、殿上羈押的其他諸侯百官,以及搜捕來的形形色色親信翅膀和家眷,見得此情此景,都紛繁跪了一地,跟著趙王向著南邊叩拜,山呼萬歲。
“那並非亂黨救兵。”他風塵仆仆,淺笑道,“那是秦王殿下親率十萬雄師,來為雒陽得救。”
我讓王霄在城內的投石機上安上鐵桶銅釜等物,將石塊內裡裹上滲入了火油的布,或者直接找來些水囊,灌滿了火油,在內裡點上火。
固然城中的軍士早已經將先前守城留下的狼籍清理開,但仍能看出方纔惡戰的陳跡。那些投進城來的石塊堆在路邊,被砸的殘破的城牆,以及城牆下毀得七零八落的民居,無一不教人看了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