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道:“你也給我算過,莫非我命格不貴?”
聽得這話教,我忽而警省。
“可公子承諾了同遊之情。”我說。
回到車馬前之時,南陽公主雙眸閃閃,望著公子,傲視流光。
至於公子,我為他算卦,乃是因為一個賭約。從河西返來時,他說朝廷會封他一個武職,我說不然,定是文職。公子不信,問我如何得知,我說是問卜得來。
“為何?”
我說:“大家誇南陽公主貌美無雙,本日所見,公然如此。”
大長公主聽了她們一番輕聲軟語,神采終是緩下了些,歎口氣,叮嚀家人呈膳。
“亦曾殺敵?”
“甚麼良醫。”桓攸道,“若論醫術精美,那個能比過太醫署?這天下至心想讓聖上好轉的,也就我等與太後罷了。”
公子轉頭看我:“你想見公主?”
荀尚對大長公主的識時務非常對勁,對她禮遇有加。故而固然封閉了天子的寢宮,但大長公主如果去見太後仍然可通暢無阻。
他說的實在是實話。
不想公子當時與南陽公主說得那般入港,竟另有閒心來偷聽我和寧壽縣主說的話。
大長公主和桓府疇昔之以是風景無窮,乃是因為背靠著天子。故而自從天子病重以來,大長公主日夜憂愁,已經肥胖了很多。
大長公主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太傅乃輔政重臣,不成以奸佞之心度之。”
因為方纔在那寺中的時候,寧壽縣主的仆人悄悄忘我的手中塞了一隻錦囊,內裡是五兩重的金子。這使得我對寧壽縣主的印象大好,風雅取信,實乃紈絝表率。
“哦?”寧壽縣主道,“到時,公子亦仍與我劃一往麼?”
公子道:“鄙人幼經常隨祖母到此禮佛,故而曉得。”
“那耿汜果然如此傲慢?”他說,“如此不敬?”
公子將信將疑,看著我:“果然?”
太子監國以後的第二日,大長公主將一棵大秦來的珊瑚樹送到了荀尚的府上,稱其為社稷肱股,國之棟梁。聞得荀尚要宿在慶成殿,還以慶成殿年久失修為由,送去了多量錢物。
南陽公主暴露笑意,雙眸重現光彩。
我哂然。
南陽公主點頭,瞅向公子的眼神中儘是不捨。
“未曾。”我說。這般答覆實在無法,不管是阿誰不利的百夫長,還是禿髮磐,我都未曾用來領賞,連說也無從提及。
*****
我笑笑:“那是鮮卑人的卑鄙之計,如何能與縣主比擬?鮮卑人企圖險王師於險境,而王師得佑於天, 奴婢問卜乃是順服天意, 故而無妨。縣主乃金玉之軀, 若加妄測, 則違於天道, 到時奴婢受懲事小, 隻恐傷了縣主福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