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寧壽縣主如此美意,我也不好不見機,跟在她前麵,垂垂與前麵兩人拉開了間隔。
古雲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原覺得豫章王拿雅會泡了湯,南陽公主情路盤曲,不想本日,公子路見不平衝冠一怒,竟是剛巧做了救美的豪傑。
公子聞言,與我對視一眼,下車去。
南陽公主跟在寧壽縣主身邊,一向冇有說話,看著公子,臉頰模糊泛紅。
耿汜看著他,問:“議郎不走,還要做甚?”
我從車窗探出頭去, 卻見是一輛馬車被巡查的士卒攔了下來,將我們的來路也堵住了。中間, 另有十幾百姓,都是來不及走被攔住的。
耿汜笑笑,道:“我等皆受命行事。議郎但是剛從官署返來?不想竟阻了議郎的路,我這就教報酬議郎放行。”說罷,他朝部下表示,讓公子的車馬先過。
有那麼一會兒,我擔憂公子會像那些愣頭少年一樣,在女子麵前不知所措,但看起來我實在多慮。
侍從道:“那邊的人說,他們仆人認得公子。”
耿汜是荀尚姻親耿彷的侄子。此人疇前是個閒人, 混跡於酒場賭坊, 無所事事。邇來耿彷當上了城門校尉,將耿汜任為司馬,監督戒嚴之事。耿汜如魚得水, 在雒陽販子中橫行霸道, 對來往之人肆意訛詐吵架, 偶然連貴族士人亦不放在眼裡,何況升鬥小民。
“本來是桓公子桓議郎。”他的臉上堆起笑容,行了個禮,“未知議郎到此,有失遠迎。”
我說:“戒嚴終非悠長,隻不知要到何時?”
離路口不遠的處所,有一處小梵刹,名雲棲寺。這個時候,冇有人會冒著觸耿汜黴頭的風險來寺中禮佛,以是四周空蕩蕩的,除了我、公子、兩位公主和侍從,並無旁人。
“既是太傅之意,可有諭令?”這時,公子走上前道。
公子道:“恰是。”
“自是等你取諭令。”公子不緊不慢,“我還未曾看到。”
“太傅有令!戒嚴時不得通行,凡有違背者,行人罰錢三百, 車馬一千, 如敢方命, 以謀逆論處!”一人喝道。
這時,被堵在路上的人越來越多,會聚成群,看著這般熱烈,指指導點。耿汜更行多日,早已招人討厭,很多人認出了公子,跟在他身後罵了起來。
真是一雙璧人。
耿汜轉而朝那些人氣勢洶洶走去,揮起馬鞭就打。
待得近前,那馬車上的車幃也翻開一角,待得看清內裡坐著的人,我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