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著他,目光清冷:“我品秩在司馬之上,怎無權柄?司馬亦朝廷官吏,須知若無諭令則為假傳,按律,當下獄收監。”
“桓皙!”耿汜忍無可忍,用馬鞭指著他喝道,“莫覺得我不敢拿你!”
“放行。”他敵部下道。
耿汜看著他,問:“議郎不走,還要做甚?”
“昨日是昨日,本日是本日。”耿汜不耐煩道,“這是太傅之令,要麼拿錢,要麼到獄中實際!”
寧壽縣主莞爾,對南陽公主道,“公主常與我說,想到城中旅遊名勝,可惜出行煩瑣,一向不如願。不料本日到此,倒是恰好。”
他喝退耿汜,堆起笑意,向公子施禮:“耿司馬新到任,未識議郎,衝撞之處,還請議郎恕罪。”
我從車窗探出頭去, 卻見是一輛馬車被巡查的士卒攔了下來,將我們的來路也堵住了。中間, 另有十幾百姓,都是來不及走被攔住的。
公子還了禮,卻道:“我有一事,正要見耿校尉。耿司馬酉時設禁,不知可有太傅諭令?”
公子訝然,看了看寧壽縣主和南陽公主,少頃,道,“公主不棄,鄙人自當從命。”
耿汜笑笑,道:“我等皆受命行事。議郎但是剛從官署返來?不想竟阻了議郎的路,我這就教報酬議郎放行。”說罷,他朝部下表示,讓公子的車馬先過。
我看了看,認出來。
“公子,”內裡的侍從道,“火線有人,要見公子。”
因得戒嚴禁令, 公子在淮陰侯府中未像以往普通留到晚膳,太陽西斜之事, 即乘車回府。
公子訝道:“為聖上祈福乃大善之事,公主與縣主何必微服出城?”
公子道:“恰是。”
世人腳步緩緩,在梵刹的殿閣間穿行,寧壽縣主則更是不焦急,走得比公子和南陽公主慢兩步,落在了前麵。
公子毫有害怕,倒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
“哦?”公子道,“若我管定了呢?”
就在公子的車馬行過一處路口之時,火線忽而有些喧鬨之聲傳來。
時價傍晚,四周溫馨非常,除了歸巢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在枝頭玩耍捕食,再無打攪。
耿汜是荀尚姻親耿彷的侄子。此人疇前是個閒人, 混跡於酒場賭坊, 無所事事。邇來耿彷當上了城門校尉,將耿汜任為司馬,監督戒嚴之事。耿汜如魚得水, 在雒陽販子中橫行霸道, 對來往之人肆意訛詐吵架, 偶然連貴族士人亦不放在眼裡,何況升鬥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