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小吏看我一眼:“可不是。”

北軍由天子直接統領, 是真正的王師。王師天然有王師的場麵, 像彆處虎帳裡常見的帳篷之類, 在這裡是看不到的。統統將官軍士,住的都是劃一的屋舍,營外也不是柵欄,而是端莊夯築的高牆。故而北軍的大營,說是虎帳,實在彷彿是一個小城池。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我忙將他扶住,“官長無事麼?”

我本來想著在他分開茶舍的時候動手,不料,他跟那劉姓小吏有很多話要說,一起說一起走出去,直到上馬道彆。

再看他腰上,一隻錦囊吊在皮帶處。這是官吏們常用的打扮,錦囊裡普通都裝著官印牌符之類的身份信物。

扮作軍士,最大的壞處就是營中熟人多,就算弄清了軍士的來源秘聞,也不能曉得他認得誰不認得誰,跟誰是兄弟跟誰是仇敵,運氣不好便會肇事。而遞送文書的小吏就不一樣了,隻憑通行令牌出入,誰也不必熟諳。

尚書府,李蒙。騎上馬的時候,我往錦囊裡的銅牒拿出來看看,記著了身份,自往北軍大營而去。

故而在來雒陽的路上,我揣摩一番以後,我決定還是找個送文書的動手。

我並不焦急,為製止那查驗李蒙的將官發覺異狀,另找了闊彆他的一隊。

“李老弟常日甚少有調派,本日怎也要去北營?”

為免惹人耳目,第二日, 天還未亮, 我就帶上隨身物什, 騎上一匹馬,分開了謝浚一行人。

我說:“這是秦王教長史說的?”

北營大廁名不虛傳,樹林前的路上,拴著好幾匹馬。李姓小吏公然也下了馬,在樹上拴好。我跟著他也栓了馬,走出來。

“在。我今晨辦完事出營的時候,正趕上他帶著儀仗往營裡去。”

那麼可選的,就剩下走大門矇混過關了。

從雒陽城通往北軍大營的路上,有幾處茶舍。較大的一處,清算得潔淨,且冬暖夏涼,送信的小吏們常喜好幫襯,歇歇腳偷偷閒,見到熟人還可扳話扳話。

我不覺得然,說那都是乳母們編出來恐嚇小童的,公子堂堂讀書人,竟然也信。

李姓小吏明顯跟那些人都不熟諳,對著林子裡各處披髮的臭味也頗是嫌棄,擺佈轉了轉,彷彿想找潔淨的去處。

那小吏跟著望瞭望,應一聲,正待疇昔,我假裝腳上被樹枝絆了一下,撞在他身上。

“……李老弟,本日是去北營麼?”這時,我聽到右邊一席有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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