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事,我欲向夫人請教。”陸笈忽而轉向我,神采嚴厲。

公子冇有貳言,亦淺笑:“如此也好。”

這話出來,陸氏父子二人皆震驚。

第一道聖旨,乃是任命。上麵本身清雋,先是將王遜在刺史任上的表示大加讚美,又將陸氏吹噓了一番,而後,準予了王遜辭任之情,令陸融接任。

“陳王先前也曾派兵光複,但那明光道非常凶悍,占有多處險要,且善於偷襲。幾番交兵下來,陳王損兵折將,臨時退了兵。”陸笈道,“不過此番又發兵,來得非常俄然,我等竟未曾得半點風聲。”

“此物,隻怕要將揚州六合翻覆。”他意味深長道。

“他為何不信。”我說,“天子在誰手上,誰的聖旨就是真的。且陸融服的不是天子,乃是你與秦王的兵馬,這聖旨本就是給他壯膽用的,名正言順,百利無弊。”

公子全無異色:“天下翻覆之地多矣,何止揚州。陸公現在見到了禦詔,當曉得聖上拜托之心,還望陸公儘力幫手。”

對於我竟然想做矯詔的行動,他非常震驚,並決然回絕。

我聽著, 心中瞭然。怪不得豫章王至今未對揚州動手, 本來是對於長沙王去了。豫章國、長沙國和安成郡訂交相鄰,豫章王和長沙王, 不管誰想吞了誰,必先將安成郡拿下。兩國為了安成郡大打脫手, 這是一點也不奇特。這對揚州無益,豫章王既然得空顧及此處,那麼恰是脫手的好機會。

公子嗤之以鼻:“他若這般無膽,我等不若去找豫章王締盟。”

“久聞夫人有通天奇術,可算得將來之事。不知此番凶吉,夫人可曾卜問?”

公子親手做起假來,實在非常精益求精。他乃書法大師,寫出尚書檯的楷字自是不難。而當我用陶土比對著真聖旨上的禦印做傳國玉璽泥胎時,他在一旁看著,乃至指出了好些聖旨上看不出來的玉璽細節,若那邊有藐小的缺口,那邊字麵上有劃痕,直至陸融父子二人來到之前,這禦印才終究得以完成。

揚州海軍有兩個大營,一為潯陽營,一為伏波營。

“我等亦疑慮,故此事以後,我和父親馬上分開了揚州城,到秣陵暫避。張望數日,卻見陳王除了將伏波營調往淮南,並無異動。不管各處官署還是虎帳當中,一應人事仍如原狀,陳王還曾出城行獵,夜宿村舍,並無防備。”

“這倒不成聽聞。”陸笈道,“明光道邇來陣容頗大,占有壽春鐘離等地以後,又北上侵入徐州,連下臨淮國、下邳國、彭城國,現在已打到了兗州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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