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道:“為何?”

虞衍的目光微亮,還想再說,這時,一名管事走過來,請我等入艙用膳。

公子點頭:“不失為良策。”

疇前我感覺此人是個被寵慣了,隻想著意氣行事的豪族後輩,現在看來,倒是有些誌向。

“那日夜裡, 夫人說我麵相有難,未知以夫人之見, 我當下該如何?”

我說:“或許明日他就會來。”

“我前番說過,趙王、濟北王等皆有締盟之意。”陸笈道,“彆的,大長公主和淮陰侯亦曾遣使密談。”

我訝然:“何事?”

“如此。”公子道,“伯載這般坦誠,想來就算我執意要去見陳王,也難行半步。”

“而後呢?”

聽到大長公主的名號,我不由地愣了一下。

陸笈毫無愧色,在席上一禮:“此舉亦是無法,還請元初包涵。不過元初放心,陸氏絕非無信無義之輩,元初在揚州必無安危之虞,食宿用物,也必不敢虐待。”

陸笈道:“恰是是以事,家中分歧甚重,相持不下,故至今未下決計。”

“現在公子已拿獲了小人,麵前災患已消,不必過分憂心。”我說。

我說:“依公子看來,陸氏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哦?”公子道,“怎講?”

揚州並非閉塞之地,如平常普通,為了製止有人認出公子,須得喬裝一番,我和他都換上了一身平常的布衣。本地布衣有戴笠之風,我給公子戴上一頂竹笠,抬高了把臉遮住,走下船去。

還未靠近揚州之時,我和公子以及一眾侍從就已經回到了本身的船上。兩船隨即分離,虞氏的大船遠遠開走,瞭望而去,能見到它停靠的時候,來驅逐的車馬仆人如過年普通熱烈。

公子並無訝色,點頭:“如此。不知撤除陳王以後,府上有何誌願?”

馬車一起轔轔而行,卻不進城,獨自往郊野而去,半個時候以後,馳入一處田莊當中。

我心中明白過來,不由地想起前番他與陸氏聯婚之事。當時,他也是以不肯憑藉陸氏為由,各式推拒。厥後這婚事畢竟還是成了,我覺得他已經改了設法,本來還想著這個。

虞衍四下裡看了看,道:“夫人可借一步說話。”

“怎講?”

他說話時, 眉間的焦炙一覽無遺。我看著他, 曉得他這兩日必是為虞鬆之事展轉難眠, 心機轉了轉。

如陸笈所言,以陸氏為首的揚州三姓早有倒陳王之意,佈局已定,隻是過後去處還未決定,故遲遲未脫手。由此可見,比陳王更加亟待處理的,是揚州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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