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豫章王的名字,我心中動了一下。

“何事?”

虞衍的目光微亮,還想再說,這時,一名管事走過來,請我等入艙用膳。

我不再多說,與虞衍行一禮,自往艙中而去。

虞衍躊躇了一下,道:“而後之事,伯載未流露意向,我亦實難預知。”

這裡約莫是天下最大的水港,江上舟船雲集如織,岸上也是人頭攢動車水馬龍,不管北方還是海鹽和錢唐的渡口船埠,皆不及此地富強。

如陸笈所言,以陸氏為首的揚州三姓早有倒陳王之意,佈局已定,隻是過後去處還未決定,故遲遲未脫手。由此可見,比陳王更加亟待處理的,是揚州的前程。

公子道:“為何?”

遵循先前商討,柏隆留下幾個精乾妙手給公子充當保護,本身則帶著剩下的人回海鹽。

揚州城是全部揚州的州府地點,陳王也在城中。

陸笈毫無愧色,在席上一禮:“此舉亦是無法,還請元初包涵。不過元初放心,陸氏絕非無信無義之輩,元初在揚州必無安危之虞,食宿用物,也必不敢虐待。”

公子點頭,又交代一番,兩相彆過。

我原覺得他堵著我是想詰責我為何隱姓埋名騙他豪情,不想是來問算命的事。

虞衍道:“虞氏與陸氏相較,乃不值一提,上無門閥之交,下無部曲兵卒,唯有財賄可供其取用。若陸氏事成,虞氏不過沾些姻親門楣之光,若陸氏事敗,則一損俱損,所謂榮辱與共,不過仰人鼻息,又怎可算得前程?”

他很有些誠心之色, 我躊躇一下, 冇有回絕,與他走到了空曠無人的船尾。

“那日夜裡, 夫人說我麵相有難,未知以夫人之見, 我當下該如何?”

公子並無訝色,點頭:“如此。不知撤除陳王以後,府上有何誌願?”

“我前番說過,趙王、濟北王等皆有締盟之意。”陸笈道,“彆的,大長公主和淮陰侯亦曾遣使密談。”

揚州並非閉塞之地,如平常普通,為了製止有人認出公子,須得喬裝一番,我和他都換上了一身平常的布衣。本地布衣有戴笠之風,我給公子戴上一頂竹笠,抬高了把臉遮住,走下船去。

陸班與陸融是同祖父的族親,其父陸恭,是庶出的宗子。當年高祖天子開疆拓土之時,陸恭儘力跟隨,頗受高祖賞識。雖厥後陸恭因傷病回籍,但高祖給他封了個東安鄉侯,還將他的女兒賜婚給了豫章王。固然本朝鄙吝,鄉侯的爵位並無實際封地,但在揚州如許的處所,足以撐起大門麵。除此以外,陸恭的幾個兒子也都退隱為官,在揚州人多處要職。而在朝中,陸班一係的人脈比陸融更廣,雒陽人提起揚州陸氏,想到的也多不是陸融這一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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