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暴露訝色,忙將他攙起:“伯載何故如此?”

陸笈道:“秦王當前未發一兵一卒,元初何故篤定,將來得勝的必是秦王?”

陸笈又感慨一番, 與公子及世人分主賓在席上坐下。

“既然如此,”少頃,陸笈又道,“秦王得了天道,想來無揚州互助也無妨,元初又為何要來求締盟。”

虞衍的目光意味深長:“鄙人當年聞得夫人之事,深敬夫人之才,嘗為夫人早死憐惜。不想夫人未死,且就在海鹽。”

“夫人公然就是當年雒陽的雲霓生?”他低聲道。

“隻是我仍有一事不明。”陸笈道,“當下中原之勢如同水火,想來涼州亦不免受連累,元初身為涼州都督,卻現身揚州,不知何故?”

我策畫著,公子和我現在既然當著虞衍的麵表白了身份,那麼我先前躲在海鹽的事,以及公子去看望我的事,在陸笈麵前都不會是奧妙。一樣的,我疇前在雒陽坐下的事,虞衍也許也曉得,這下,能夠不消再裝甚麼了。

公子道:“我既為朝官,社稷有難,自不成坐視。”

我心底一陣對勁,微微低頭,作謹慎之態。

為防夜長夢多,陸笈和虞衍冇有在桃葉渡持續待下去,當夜即開船往揚州。因慮及虞鬆還在海鹽,虞衍也不再從臨安折返,跟著陸笈往揚州城而去。

待得門關上, 他深吸口氣,忽而走到公子麵前,慎重一拜。

“哦?”陸笈的神采很有興趣,“緩戰怎講,速戰又是怎講?”

“伯載。”公子適時打斷:“我覺得縣長所言有理,這些賊人來路如何,還須細細查問纔是,切莫冤枉了彆人。”說著,他的目光朝四周瞥了瞥, 向陸笈表示。

陸笈以他那邊客艙更加寬廣溫馨為由,美意聘請公子和我疇昔同乘,公子欣但是往。對於公子,陸笈自是待以上賓之禮,連帶我也得了個標緻的繡房,就挨在公子的中間。

公子不緊不慢:“中原亂局,伯載亦深知,自不待我多言。我與秦王已結為聯盟,欲匡扶天下,安定背叛。然涼州、秦州及遼東皆瘠薄之地,若與中原諸侯交兵,恐賦稅不濟。商討之下,秦王遣我來見陳王,共商締盟,以圖大業。”

“方纔之事,元初亦看在了眼裡。”陸笈忽而話頭一轉,“不知依元初看來,我等當如何措置?”

“恕我直言。”公子看著陸笈,正色道,“所謂大江天險,亦不過一條水道;中原諸侯要想過江,亦不過抬腳之事。不管陳王願不肯意,皆免不了與北方之敵大戰一場。揚州可選的,乃是與中原諸侯大戰,還是與安定了中原以後的秦王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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