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公子多日未曾聽得新的動靜,天然也湊到一旁去。
紙上是曹麟親筆所書,看得出寫得倉猝,隻要寥寥兩句話,說此戰大獲全勝,他和曹叔皆安然無恙。
我點頭。
公子的住處離此地不遠,這兩日我翻牆來往,已是走熟。
在這般局勢之前,趙王自是不敢輕舉妄動,討逆的兵馬在鄴城停了下來。
“隻怕不管誰當天子,都是要大亂一場。”一名上了年紀的老者感慨道,“我前幾日路過壽春,聽北邊來的人說,好些諸侯都城不平趙王,發檄文要征討。打起仗來便要搜刮糧餉強征壯丁,我等小民,隻怕要受戰事扳連。”
明光道的收成士卒問了問我等來源,仍然是褚義出麵代為答了,他們撩開車幃看了看我,未幾,揮手放行。
他的宅子外也有些眼線,不過並不如我那邊的多。院子的外牆挨著一間地盤祠,我假裝進祠裡拜神,繞到背麵,翻牆入內。
伏姬看著我,抿抿唇。
伏姬眉間一動,道:“霓生,你真好。”
“這蔣亢是何來源, 你可曉得?”我問她。
“他這般做,也不過是為了曹叔和阿麟罷了。”我說,“若他們二人有難,我亦不成坐視。還是看攻打臨淮國的動靜如何再定。”
公子馬上明白過來,道:“有捷報了?”
“那王太子見打不過就降了,統統人都關了起來。”士卒道,“厥後的事我便不知了,公子派我返來傳信,我一刻也不敢擔擱。”
“霓生,”他說,“我等要在海鹽行事,隻怕單槍匹馬不當,須得找幫手。”
伏姬道:“我不知很多,隻知他是荊州人, 本來在鄉中教書,因當年饑荒流落他鄉, 投在了明光教門下。他能寫會算,措置事件亦很有手腕, 得曹先生重用, 在教中算得元老。”
未幾,我讓程亮和褚義出去,給他們的臉貼上鬍子。
曹麟的部下已經踐約將車駕馬匹拴在了那棵老樟樹下,中間無人把守。世人解了韁繩,公子扶我坐到車上,程亮和褚義各自上馬,而後,往城外而去。
伏姬目光微動,笑了笑,冇說話。
我看著伏姬, 頗是獵奇。
將此意奉告伏姬,她並不料外,卻皺皺眉:“門外有蔣將軍眼線,隻怕我等出入都要被盯著,還是早晨再作計議。”
公子固然也有要跟揚州打交道的意義,但海鹽之事最是緊急,路過揚州城時,他冇有停頓,在江邊尋了船,獨自往海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