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姬目光定住。
“霓生，”他歎口氣，“你的字雖有筋骨，但行文太急，疏於潤色，乃至超脫不敷，章法出缺。若可沉心練習，可閃現大師之氣，更可自成一脈。”
待聽我說過了曹麟和伏姬之事，公子驚奇不已。
與扮作行商去見黃遨時的模樣分歧，蔣亢現在是個將軍，很有威風精乾之氣。當然，他應當也認出了我。當時我去找黃遨，跟他同船相遇，麵上並易容。故而此番看到我時，他的目光不掩驚奇。
他的吻溫熱而柔嫩，氣味融會之時，教民氣對勁足。好一會，他放開我，麵泛紅暈，雙眸映著燈台的光，熾熱不定。
幸虧。我不由心飄飄然，誌對勁滿。
“甚事理？”
伏姬麵色微變。
“將軍有話，但說無妨。”我說。
我還想再說，他卻按著我的頭轉歸去：“你老是這般不用心，又寫歪了。”
蔣亢道：“如女君所見，明光道經多年強大，教眾浩繁，現在已到了建功立業之時。公子雖有曹先生和我等輔弼，然仍缺智計出眾之人，女君若可留下為左膀右臂，何愁大事不成。望女君三思。”
“女君大名，鄙人早有耳聞。”蔣亢道，“先前未識女君尊顏，鄙人忸捏。”
他的手捉得並不非常用勁，卻力道實足，帶著我的手，一橫一豎，一撇一捺，皆安閒而耐煩。
這蔣亢公然不是傻子，竟發覺出了我溜走的企圖。心中緩慢轉起了計議。我不想與曹叔傷了和藹，故而籌算在他返來之前分開，但這蔣亢來攪局，隻怕要難以脫身。
信中該說些甚麼，如何說話，我早已經想好。提筆以後，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張紙。
說罷，我行一禮，便要往店外走去。
店東人喜道：“如此甚好。”
“既是未識，何愧之有。”我說，“我也未曾曉得將軍。”
“練字，嗯？”他吻吻我的臉頰，重新做好，擺上一張紙。
“真要我帶？”他低低道。
“將軍所言甚是有理。”我說，“待我歸去細細考慮，後會有期。”
公子在一旁給我研墨，拿起我寫好的細細翻閱。
我笑笑：“如有好書，且留著便是，我定會來買。”
伏姬想了想，卻道：“幽王與申後褒姒自是異心，可我聽聞項羽與虞姬乃情投意合，又是何解？”
“蔣將軍。”店東人亦是一愣，馬上暴露殷勤之色，上前施禮，“未知將軍到此，有失遠迎！”
蔣亢看著她，笑一聲：“不過是想請霓生女君去做客。”說罷，他看了看我，施禮道，“既公子已有安排，還請女君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