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暴露瞭然之色,亦體貼道:“因為曹叔?”
伏姬怔了怔,瞅著我,輕聲道:“阿麟與我提了,可他說你已經與桓公子定下畢生,不肯承諾。”
我點頭:“不瞞你,我那老宅,就在這鐘離縣。阿麟和曹叔此番來,本也是替我將田莊中的村夫送走。”
“你我既見過, 便不必見外, 阿麟喚你慧如,我便也稱你慧如,你也可隨阿麟普通喚我霓生,好麼?”我將那杯茶推到她麵前, 和藹道。
伏姬點頭:“恰是。”
她的聲音溫暖而和順,聽上去誠意實足。
“恰是。”我說,“不過你也曉得元初出身,他家中亦未曾應允這婚事。”
我笑笑:“怪不得, 我見你舉止合宜, 一看就曉得不是平常出身。”
伏姬抿了抿唇,道:“我曉得曹先生苦心,他亦是為了大局著想。”
“他說你和你祖父一樣,甚為良善,是他最信賴的人。”伏姬說著,掩袖輕笑,“他還經常感覺憂心,說你生得聰明又標緻,人間鮮有人可配得上,憂心你找不到夫婿。”
伏姬的笑意再度黯下,搖了點頭。
我歎口氣:“世道無常,提及此事,你我可謂同病相憐。阿麟可曾與你說過我流浪之事?”
“哦?”我說,“他如何說?”
陳留郡地處司州, 郡長史的職位可比彆的處所大多了,能出任的人, 不是賢達拔萃就是家世出眾。
我心想,曹麟這嘴不嚴的,本日他忙上忙下,竟也未曾遲誤將我的事都說給彆人曉得。
“不過麪皮厚些罷了,有甚好戀慕。”我笑笑,道,“你和阿麟呢?你們二人可有籌算?”
伏姬忙道:“你是仁義之人,阿麟與我提及此事之時,甚為讚美。”
“想來阿麟與你說了。”我說,“曹叔與我祖父,當年曾為我和阿麟定下了婚約。曹叔本日提起此事,想讓我二人結婚的。”
伏姬眉間一動,似放下心來,雙眸盛起笑意:“那便好。霓生,阿麟說過你很多事,你足智多謀,甚麼也難不倒你,我甚是戀慕你。”
“當年我們未與曹叔和阿麟分開時,他也給阿麟算過一卦。”我暴露追思之色,長歎一口氣,“乃人中龍鳳之相,不過卻有平生克之數貫穿命門,避無可避,隻能順受。”
我瞭然。
伏姬道:“提過些。他說你本來擔當了祖產,可因得族叔坐罪,受了連累。”
“恰是。”我又喝一口茶,將杯子放下,緩緩道,“我祖父的本領,阿麟必是也跟你提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還可為人算命作讖,從無訛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