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不由朝祖父的墓看了看。

那人道:“我等奉臨淮王之命,到這田莊中征兵!凡十六以上五十以下男人,皆在征用之列,這莊中籍冊拿來,待我等一一查點!”

他見陶氏領著兩小我提著各式食盒跟在前麵, 訝然, 問道:“這是做甚?”

前麵俄然傳來吃吃的笑聲,我們轉頭看去,隻見幾個偷窺的小女子正跑開。

鄉間的日子,每天都過得非常遲緩。

祭拜過以後,我和公子順著另一側下山的路,走到田莊裡。

我說:“不必。縣城甚近,我去去就回,最多也不過兩個時候。”

“臨淮王?”隻聽伍祥笑了笑,道,“將官莫耍弄我等小民,臨淮王不是在臨淮國?怎跑到了鐘離縣來征兵?”

程亮會做些木工活,技術頗是邃密,公子便跟著他每日揣摩。偶然我發明公子不見了,走出門去,必然會在房前屋後找到。他穿戴短褐,與旁人一道揣摩榫卯,搬運木料,頎長的身形頗是都雅。而常常此時,四周老是聚著一群婦人和年青女子,羞怯地望著,巧笑倩兮。

我從不討厭安逸。因為安逸可讓我有工夫坐下來,好好讀一讀我的閒書。可惜托荀尚的福,祖父給我積累的那些閒書都被朝廷抄了,一本不剩。現在這宅中還剩下的,便隻要知名書。對於我而言,它是從藐視慣的東西,內裡好些篇幅我乃至能背,雖說溫故可知新,卻免不得無趣。

這話一出,世人一片嘩然。

我不覺得然:“勸得動便是好話,管它是如何。”

我走在路上,愁眉不展。

兵馬?我驚奇不已,忙向遠處望去。隻見公然一陣煙塵滿盈,卻見是一彪兵馬奔馳而來,目測足有二三十人。

地步一塊接一塊,光禿禿的。而田邊上的人家,我每戶仍然熟諳,冇進門就能想起姓甚麼,如何稱呼。疇前祖父帶我巡田的時候,我總感覺無聊,在祖父跟耕戶說話的時候,跑到院子裡玩。現在,我則要像祖父一樣,問問他們年景收成,家中餬口如何,可有甚麼難處。

公子皺起眉來。

這時,伍祥的聲聲響起:“這位將官,我家仆人不在,未知將官來此何事?”

“女君!”一人邊跑到我麵前邊喊道,指著遠處,氣喘籲籲,“那邊……那邊來了兵馬!”

公子暴露笑容,抱著我,低頭,在我的唇上吻了一下。

公子點頭,道:“且有勞伍叔。”說罷,與我走出院中。

“這田莊的仆人可在?且出來發言!”隻聽一其中氣實足的聲音道,像是那是士卒的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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