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叔名賢，傳聞原是個乾江洋活動的。一次，他被人黑吃黑重傷，扔在江裡，祖父剛好路過，將他救起。祖父曉得醫術，當年周遊天下，除了問卜作讖以外，他也經常為人看病，表裡兼修，技藝高超。祖父給曹叔療傷，將他從鬼域路上拉了返來。病癒以後，曹叔死纏爛打不走，甘心為仆，執意要留在祖父身邊。
曹麟說的先生，就是祖父。而阿白，則是曹叔養的鶴。
我並不走出來, 挨著街口轉而一邊, 走進了慈孝裡。
祖父一貫慷慨，將一半資財分給了曹叔父子，帶著我回了淮南。而二人向來遵循行事的端方，從那今後，曹叔再也冇有呈現過，我也再未見過曹麟。
祖父博學多才，在裝神弄鬼方麵可謂天賦異稟。他曾奉告我，算卦問卜，其數不出周易。這行乾得好的人，不過精於察言觀色，總比彆人多想一起。而作讖，則如登高望遠，經天緯地，以測局勢之變。比起滾滾不斷地講事理，人們老是更情願信賴鬼神天命，如果你不想多說又想教人佩服，那便假托天意，常常有奇效。
這話不無事理，我笑了笑。
我說：“我家仆人看過好些，平常套路早膩了，不知可有新來的？”
“玩鶴？”店東人打量我一眼，笑笑，“有好幾個，不知小郎君府上要尋如何的？”
這時，一個聲音插出去，我轉頭看去，隻見是個高個子的青年，生得濃眉大眼，甚是精力。
曹麟不覺得然：“那個能抓我？且雒陽這般大，我要尋你，此法最易。”他說著，非常對勁，“你看，我不就尋到了？”
我身上的本領，亦是祖父所授。他說雲氏的身抄本是傳男不傳女，但他的兒孫裡隻剩下我一人，也隻好教我。且女子比男人易受欺負，須得悍一些纔好自保。我雖不曉得為何有祖父在還要自保，但感覺習武成心機得很，甚是沉迷，各種本領皆學得利落。
曹麟，是祖父的保護曹叔的兒子，也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
“曹叔在那邊？”我問曹麟，“阿白呢？”
他腳步甚快，未多時，拐進巷子裡，將店東人的謾罵聲甩得遠遠。
正想再說話，我發明曹麟盯著我，目不轉睛。
這幾日將要入秋，吹了北風，太陽不大，也有些風涼。我在慈孝裡坑坑窪窪的路上走了幾丈，冇多久，就瞥見了火線那棵禿了一半的老柳樹頭。
不待他開口，青年拉著我就往彆處走：“郎君隨我來，要甚麼樣的鶴舞都有，我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