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願聞其詳。”

秦王的神采凝住。

我說:“路上泥濘又擁堵,繞了好大一圈路。”

公子走到屏風後,一邊換衣一邊道:“不過此番他未曾露麵,隻將讖言留在了錦囊中。”說罷,他叮嚀道,“青玄,再將那讖言念一念。”

當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才進門,就遇見了方纔練習射禦和劍術返來的公子。

公子披著衣從命屏風後走出來,問我:“如何?”

“曉得了,去吧。”他對內侍道。

我望望內裡的天氣,還未到中午,出去一趟仍來得及。

我說這話,乃是底氣實足。

“你不想擺脫奴籍,過上疇前的日子麼?”

四周又是沉寂,秦王的神采規複如常,倒是一笑,似感慨又似自嘲。

當然,震驚之餘,我很快回過神來。他想他的,祖父早已不在,我咬死不認,他也無可何如。

“秦王甚是愛好,讓我謝過公子。說今後得了餘暇,再邀公子共賞。”我胡扯道。

我強壓著心中的翻滾,道:“不想殿下竟曉得這很多,奴婢實惶恐。然殿下說了這很多,皆不過偶合。奴婢確出身雲氏,然殿下所說的璿璣先生,奴婢聞所未聞,不知是誰。”

我覺得我聽錯了,定定地看著他。

我說:“公子所言有理,但我一時想不出。”

想通這層,我渾身豁然,表情也輕鬆起來。

內侍退去。

秦王並無慍色,一笑,道,“孤一貫愛才,亦視璿璣先生為仇人,本日與你一會,除話舊以外,亦想助你。”

“殿下但是拿奴婢打趣?”我說,“奴婢未曾去過會稽山,且依殿下方纔所言,殿下去見那位甚麼先生,乃是七年前之事,殿下果然肯定,那小童就是奴婢如許的長相?”

“哦?”秦王聞言,眉頭微抬,卻彷彿全在料想當中,毫無訝色。

這讖言來得甚是及時,明顯將秦王也攪胡塗了,對我的興趣沖淡了很多。我提出告彆的時候,他也未多言,擺擺手,放行了。

我訝然:“助我何事?”

璿璣先生返來的事,很快就傳遍了雒陽。

“你不肯?”他訝然。

秦王說的話一向在耳邊幾次。

“那捲軸送到了?”

“……誰知銀河淺且清,展轉思服望明星。”合法我神遊之時,公子念著這兩句詩,轉頭問我,“霓生,我總感覺這最後兩句似意有所指。你說,所謂明星,但是在暗喻那個?”

“本日甚是偶合,孤方纔聽到一件風趣之事,想來你亦頗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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