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謝浚並未遭到這般對待。
謝浚將各色禮盒一一呈上,向董貴嬪問了安,又替秦王報了安康。
我說:“今上和謝太後既在東平王監督之下,恐怕就算董貴嬪也不便說話。且她不知詳細計議,就算見到他二人也無從商討。故而我籌算入宮一趟, 親身見他二人,此事須得董貴嬪幫手。”
“恰是。”謝浚亦神采如常,道,“前些日子,東平王府長史張彌之到了上穀郡,殿下在病榻上召見了他。”
我點頭,道:“如此甚好。”
我又問:“此去見董貴嬪,須得密議些事,她身邊的人可托得過?”
“乖乖我的天爺……”他盯著我的臉,“霓生姊,果然是你?”
謝浚道:“去了。”說罷,他麵上暴露一絲苦笑,“如你所願,我從宮中出來以後,家也未曾回,便去了東平王府上。”
“近是甚近,隔得不遠。”謝浚道,“謝太後不肯住到太皇太後和周太後的宮室中去,東平王便將她安設到了承露宮,董貴嬪宮室可與之相望。”
但即使如此,我仍能感遭到宮城保衛對謝浚的謹慎恭敬。
我點頭,這話確是不錯。
“那喚你甚麼?”
董貴嬪的宮室,我疇前跟著大長公主來過。剛好,也正值這般天寒之時,四周皆蕭瑟之景。
“董貴嬪?”謝浚訝然, “你是說, 由董貴嬪傳話?”
“長史本日可去了東平王府中?”我又問。
那老宮人我認得,是董貴嬪親信,前次我跟著大長公主來的時候,二人密談,這老宮人可在旁聽著,不必躲避。
我說:“勞長史為我籌辦一身內侍的衣裳,明早給我。我隨長史一道去見董貴嬪,不太長史須逗留得久一些,以便我潛出去見謝太後。”
“大抵有了門路。”我在案前坐下, 看著他, “宮中如何?”
董貴嬪麵帶淺笑地聽罷,喝一口茶,忽而道:“前幾日東平王來看望老婦,說子啟病危了?”
我和馮旦皆應下,不再閒扯,騎到頓時去。
或者說,這是對秦王的謹慎恭敬。
謝浚似明白了我的意義,略一思考,道:“疇前我每次返來,確會替殿下看望董貴嬪。貴嬪本是幽州人,殿下每次都讓我給貴嬪帶上一些藥材和她愛吃的土產。每次入宮,亦有兩個王府中的內侍跟從,你要入宮,隻能扮作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