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鑲愣了愣。
他看著我,冷冷道:“這是元初與你說的?”
“如此。”我說。
我看著桓鑲,淺笑:“這甚是簡樸,既然桓氏最大的威脅是東平王,那麼將東平王撤除便是了。”
我說:“是誰說的無甚緊急。桓氏除元初和公子以外,無人領兵。且涼州孱羸,公子這左衛將軍在北軍當中,留任離任不過是東平王一句話的事。全部桓氏的好處關鍵都在雒陽,東平王隻要故意,動脫手指便可一網打儘,就算譙郡有私兵,也底子反對不住。”
“有一事你未提及。”他說, “元初現在是關中都督。全部雍州都在其統領以內,他不會讓沈氏毀滅。”
惠風應一聲,這才放開我,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擦著眼睛,又將我看了看,破涕為笑。
“你的意義,便是將三年前的荀後換成了東平王。”他說。
“我父母、大長公主、我伯父都曉得。”桓鑲道,“將二人安設在此處,就是我父親的意義。”
“公子可傳聞了前番慕容顯圍困武威之事?”我不答反問,“涼州的外軍,在鄭佗和下邳王合力拆毀之下,已經孱羸不堪,若非元初鬥智鬥勇,隻怕涼州已經毀滅於內奸之手。如許的兵馬,公子覺得能擋住朝廷及諸侯的守勢?此乃其一,其二,元初的為人,公子亦是曉得,乃公私清楚。一旦出事,他出兵救長安,便背上了背叛之名,他真會這般做麼?”
“東平王可曉得表公子還在雒陽?”
我點頭:“這安穩保持不了多久。沈氏在長安擁立廣陵王,桓氏雖未跟隨,東平王也必定放不下猜忌,現在的安穩, 不過都是在麵上罷了。淮陰侯雖擁著廣陵王占有了長安, 還以太皇太後之名扶立廣陵王稱帝。但沈氏手中並無國璽, 難為正統,手上兵馬除了八百內衛, 便是雍州刺史沈威所部兵馬。雖看著人數很多, 但雍州境內及四周多的是諸侯國,東平王一旦出兵攻打長安, 與諸侯國裡應外合,公子覺得, 沈氏可支撐很多久?而一旦沈氏毀滅,東平王便可穩掌大權, 公子覺得, 他接下來要對於的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