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意?”
“曉得。”沈衝道,“當時也有人去太學中抓我,我得了弟子報信,先逃了出來,路上,恰碰到子泉。他將我藏入馬車當中,帶到此處遁藏。”
我說:“公子與其來往如何?”
我曉得沈延他們固然能躲到宮裡去,但定然不會把統統人都帶上。仆婢的性命在仆人眼裡本算不上甚麼,自不在保全之列。
我點頭:“這安穩保持不了多久。沈氏在長安擁立廣陵王,桓氏雖未跟隨,東平王也必定放不下猜忌,現在的安穩, 不過都是在麵上罷了。淮陰侯雖擁著廣陵王占有了長安, 還以太皇太後之名扶立廣陵王稱帝。但沈氏手中並無國璽, 難為正統,手上兵馬除了八百內衛, 便是雍州刺史沈威所部兵馬。雖看著人數很多, 但雍州境內及四周多的是諸侯國,東平王一旦出兵攻打長安, 與諸侯國裡應外合,公子覺得, 沈氏可支撐很多久?而一旦沈氏毀滅,東平王便可穩掌大權, 公子覺得, 他接下來要對於的又會是誰?”
我看著他,又看看沈衝。
“恰是。”我說,“公子可扮作瞿連,將今上與謝太後帶出來。”
我看著桓鑲,淺笑:“這甚是簡樸,既然桓氏最大的威脅是東平王,那麼將東平王撤除便是了。”
說著,她又哭起來,道:“霓生,你不知,那日可嚇人了……那些兵馬衝進府中見人就殺……我第二日偷偷去看,隻見血都流到門外去了……我父母,另有二百餘仆婢,一個也冇剩下……幸虧未過量久,子泉公子的人找到了我,帶我來了此處……”
我:“……”
“一臉麻子甚好,辨識顯眼,彆人見了便不會有疑。至於舉止言語……”我看了看他,淺笑,“便有勞公子這些日子多多與瞿連來往,對他的脾氣愛好摸清楚些。”
桓鑲沉吟半晌,看著我,目光深深。
“哦?”我說,“那麼為何桓氏在譙郡練起了私兵?”
“如此。”我說。
“霓生……”惠風盯著我的臉,猜疑不定,“你……你真是霓生?”
他看著我,冷冷道:“這是元初與你說的?”
一個是惠風,一個是沈衝。
桓鑲訝然:“哦?如何推?”
“可慎思宮密道已經為人曉得,兩年前就被朝廷封堵了。”桓鑲道,“就算使計將二人送入慎思宮,也無從再救。”
我心中嘲笑,沈延隻要沈衝一個兒子,沈衝可比廣陵王寶貝多了。將沈衝捏在手裡,便是把沈延捏在了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