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二人自有計議，長史不必操心。”我說罷，將話頭轉頭，“與大長公主聯絡之事，並非最是緊急。最緊急的，還是安撫東平王。他對□□越是鬆弛，我等越好罷休行事。”
“我自是不會想，隻不過火為獵奇。”謝浚道，“此法更加簡練，霓生，智計如你，定然早已想到，卻棄而不消，為何？”
謝浚道：“東平王非笨拙之輩，過於殷勤，隻怕適得其反。”
我愣了愣：“怎講？”
“說了。”謝浚道，“我父親無貳言。”
我說：“秦王病重，長史身為秦王最倚重之人，東平王天然要拉攏。”
我哂然。
謝浚看著我，目光微亮，欣喜點頭。
這套書，秦王明顯也當真翻過。冊頁上時而會呈現些講明，字甚小，端方詳確，都是些點評或感悟之語。我看了看，又從那堆書了抽出幾本翻開，仍然有；再拿起最後一本，寫得更多，有兩頁還插入了箋紙，寫得滿滿鐺鐺。
但當何達托著燈台, 引我到書架裡去翻閱時, 我俄然明白了秦王為甚麼那麼說。
“桓府對我刮目相看，便會準予元初娶我麼？”我反問。
謝浚點頭：“我亦這般想過，先前曾問過母親。她說東平王對今上和謝太後監督甚嚴，昔日她去探視，連仆婦也不成帶。”
故而聽到何達這話的時候，我非常不屑。
“東平王甚是欣喜，一再向我問起殿下病況。”謝浚道。
我感覺這話有些意義，道：“謝太後但是長史親戚，莫非長史竟想取她母子性命？”
“大長公主那邊，還須長史去聯絡，”我說，“長史可動手去辦，不過須得埋冇。”
“長史方纔不是去了東平王府上？”我說。
謝浚目光一動，道：“你安知？”
他竟是全都當真看完了。
小樓中靜悄悄的，秦王的軟榻也甚是舒暢，我坐在上麵，倚著憑幾，隻覺閒適悠然。
何達約莫看我表示還算誠懇，交代我看好燈燭莫失了火，然後分開了。
我又問：“張彌之可在？”
但動機一轉，又感覺不當。宮中既然對今上母子監督得這般周到，那麼外人與他們扳談的一言一語，定然也不會逃出東平王的耳朵。我就算以此法靠近謝太後，也商討不了甚麼事。
我想，東平王為了扶立皇太孫，這般手腕都使出來了，內心頭冇藏著算盤纔有鬼。
“謝公？”聽得這話，我有些獵奇，“謝公疇前對政事一貫參與未幾，此番為何這般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