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若我未曾猜錯,大長公主已經先行了一步。”
公子笑了笑,摸摸我的頭:“你去河西做甚?莫非又想裝神弄鬼,卜問鮮卑人從那邊冒出來偷襲麼?”
我說:“方纔表公子提到,涼州刺史鄭佗是周琿姻親。”
“嗯?”公子目光一動,如有所思,“送你回海鹽麼?這倒是不錯。”
冇多久,公子送他們離家,走了返來。
“由他去。”桓瓖對沈衝道,“他現在也不知被甚麼勾了魂,說甚麼都不放心上。”
我在宅中等待著,考慮到我們此去西北,恐怕日子不會短,又將衣服重新清算了些,插手了好幾件厚衣袍。
“可知朝廷如何籌算?”少頃,公子問道。
自三年前禿髮磐毀滅以來,河西重歸中原節製,由涼州刺史統領,諸軍事由關中都督節製。但是河西畢竟不比中原,大多處所乾旱少雨,地盤瘠薄,不宜耕作。即便是前朝安寧之時,朝廷大力鼓勵本地民人遷往河西實邊,然服從寥寥。到了現在,則更是有力。
但與此同時,東鮮卑內部卻穩定下來。
本來是個熟人。
我明白過來。
“霓生。”他看到我,神采寂然,“方纔逸之說……”
“公子,”他說,“方纔桓府中來了人,說大長公主請公子過府一趟。”
驀地,我想起了石燕城裡那張年青而殺氣騰騰的臉。
這些年, 跟著匈奴式微, 東鮮卑也垂垂獨力難支。加上風雨不調牧草不敷, 各部之間爭鬥愈烈。此中權勢最強的拓跋部, 也墮入叔侄爭位之亂, 劍拔弩張。
“我聽到了。”我說。
“恰是。”公子道,“鄭佗是周琿老婆鄭氏的親弟。”
漠南為慕容部統統,不乏水草豐足之地,不管槐度部還是其他各部,皆垂涎不已。何如慕容部強大,無人可介入。
人間仍存的鮮卑各部,可分為東鮮卑和北鮮卑。
拓跋彥先是與慕容部和槐度部會盟,各贈牛羊萬餘,換得兩部承認。慕容部和槐度部雖對拓跋部鳩占鵲巢非常不滿,但也曉得以拓跋彥之勢,趕是趕不走了,與之大戰隻會落得兩敗俱傷,於己於人皆是倒黴。因而得了拓跋彥的時候,二部也不再作倔強之態,商討之下,在漠東劃出一塊地來,讓東鮮卑各部得以安寧落腳。
實在,拓跋彥看上的是漠南的草場。
我點頭。
禿髮磐敗亡以後,禿髮磐敗亡後,西鮮卑退出河西,殘剩部眾或遠遁,或被東鮮卑和北鮮卑各部兼併, 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