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統統如你所言, 那麼你當得忠臣二字。”我說, “你去泉下見到太子妃,她會歡暢的。”
那水還是溫的,他的行動很輕柔,頗是舒暢。
我將他的手拉下來,握在手中。
我說:“我既是天潢貴胄,當初我母親將我生下以後,卻怎又將我換走?是我天生德行有虧,還是缺了手短了足?”
我走了一段,望望雲裡半遮半掩的月光,隻覺如同方纔做了一場夢。
“哦?”公子訝然,“你我何事?”
他彌補道:“不過賦稅之事殿下不必操心。冀州除了那些大富,另有很多貴爵。臣先前未曾動手,乃是思及這些人養了很多私兵部曲,不欲樹敵過量。現在天子既已親征,與這些貴爵開戰便是避無可避。打下任何一家,糧倉中的糧秣都足以養上數萬人。冀州四周皆豐沃之地,殿下在冀州站穩了腳根,可成一方盤據之勢,複國亦指日可待。”
真假真假,如夢境交叉,讓我感到茫但是彷徨。
公子似笑了笑,也摟住我:“快了,再等等。聖上明日便會回京,你若不想分開,留在我身邊便是。你把那些鬍子貼上,就算逸之站在麵前也認不出你。”
我持續道:“再如公台所言,曉得我的人,就算加上太子妃,也不過四人。我既然連那堂堂正正的名分也冇有,又如何擔得那複國的重擔?”
很久,我深吸一口氣, 閉了閉眼睛。
未幾,燈台被點亮。公子穿戴寢衣,站在榻前,驚奇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 隻覺表情龐大之至, 震驚,迷惑, 氣憤,難過皆不敷以描述。他方纔說出的每一句話,皆如同暴風捲浪,將我的思路狠狠地打擊碰撞。
都督府有一座三層的閣樓,在這邊抬眼就能瞥見。夜空下,那閣樓屋頂映著月光,平淡而溫和。
我忙問:“他要如何措置黃遨?”
莫名的,我一向在回想這句話。
但是現在……
公子發明我盯著他,也看著我,半晌,將巾帕放在架子上。
故而,我一貫覺這些人冇見過我的父親,並不算奇特。
“過來。”他說著,拉過我的手,走到洗漱的架子前,取下巾帕,在水盆中洗了洗,擰乾,而後給我擦起臉來。
“坐視?”我說, “恕我直言,先帝這大業不是在我五歲時便灰飛煙滅了,還須我坐視?”
“我本身來……”我不太風俗彆人這般服侍我,伸手要接過,公子卻道:“勿動。”
比如,我記不清我父母的姓名。我隻記得他們之間一貫以伉儷相稱,而衣冠塚上刻著的名字,都是祖父厥後奉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