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則彷彿一點也不感覺有趣,仍然端坐如山,毫無倦怠之態。
“不知。”公子道,“此番乃是聖上繼位以後第一次親征,總不好無功而返。”
“而後呢?”我問。
公子聽著世人群情不休,一語不發,將眼睛盯著輿圖,似在思考。
“是你說我貼了鬍子仍能被人認出來,我這纔多畫了一塊胎記上去。”我說,“這是我花了很多心機才畫好的。”
我和公子皆是一驚,看去,卻見是青玄。
“怪就怪在此處。”公子道,“這兩萬人,似平空消逝了普通,全然尋不到蹤跡。”
他著我,少頃,卻皺皺眉,彷彿甚不紮眼:“你又在麵上亂畫些甚?丟臉死了。”說著,伸手便要來擦我的臉。
公子道:“我亦想過此事,還特地問了冀州府的人。聖上親征以來,黃遨部眾未再犯一樁掠取豪強之事。冀州正大旱缺糧,朝廷又令各州嚴緊糧食買賣,就算有人敢冒險犯事,他也籌措不到多少。”
“恰是。”公子道。
“都督!”青玄道,“城外急報,昨夜發往大營的五十餘艘漕船,在路上被黃遨兵馬所劫!”
“細作?”下首一人道,“如何找?”
我忙躲開:“不能擦。”
我:“……”
我皺了皺眉,道:“不過冀州並非荒無火食之地,黃遨就算故意躲藏,要將兩萬人馬埋冇起來也甚是艱钜。朝廷定然派出了細作耳目四周刺探,莫非一點動靜也無?”
我點頭,想起方纔他和幕僚們群情的那些事,問:“聖上這親征,還要多久?”
公子沉吟不語。
“阿生……”青玄在中間忙拉了拉我,低聲道,“莫胡說。”
世人皆點頭。
我訝然:“此人竟有這般來頭?”
目光相對, 他看到我的臉, 愣了愣。
“何策”公子即道,“快快說來。”
“五十餘艘船的糧食,不去追回,莫非就這般白白便宜了那些逆賊?”一人不滿道。
那五十餘艘漕船,是這幾日收回的最大一批。今晨行至司州與冀州交界的廣平郡時,俄然遭趕上百劃子圍住。那些劃子順著風,來得緩慢,甫一靠近便甩出抓鉤軟梯,接著船上的強盜吼怒而至,見官兵就殺,很有江洋悍賊的風格。那些漕船雖是官船,但這般地界,向來無人敢來搶,故而船上配的大多是搬運的民夫,軍士寥寥無幾。冇多久,統統漕船都被強盜奪了去,有兩全軍士見勢不妙投水逃竄,才得以撿回性命回城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