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另有一事不明,須得再問你。”

我仍不出聲。

我看著他身後,一笑:“我是何人,你不認得不打緊,這船上有人認得便是了。”

我想了想,道:“冀州不是有個黃遨?傳聞劫富安貧,施助載明。你既然連落草都敢,怎不去投他?”

這船上前後有簾子,拉上可避光遮風。夜色越來越深,除了篝火的亮光以外,伸手不見五指。河麵上的風一陣一陣,吹得草木颯颯,水波起伏。

大漢約莫已經以為我不會醒來,一把翻開被子。

我除了本身的契書和雲蘭、倪蘭的籍書以外,為便利行走,還捏造了彆的幾個身份。此中一個是兗州長垣人,身份是個家道式微的士人之子,以出門投奔親戚的名義,去那裡都行。

聽我報過來路,那士卒並不難堪,卻要上這船上來看。

公然,這是一夥江洋匪賊,有十幾人,專在四周做殺人越貨的活動。雖人數未幾,端方卻大,甚麼大伯二伯大叔二叔按資排輩,似個家屬普通。這船戶叫石越,冀州武邑人,本來是個耕戶,這些年莊稼歉收,店主卻一點不肯減租,鬨得家徒四壁。本年冀州水災,父母餓死,石越冇法,隻得出來逃荒。為了討一口吃的,被同親帶著到賊窩裡落了草,跟著這夥江洋匪賊乾些見不得人的活動。

離鄴城還稀有十裡的時候, 船戶尋了一處水岸,將船靠上,用纜繩係在河邊的一棵柳樹上。

我欣喜而笑:“有你這話我便放心了,去吧。”

過了會,又聽他道:“郎君?”

隻見那大漢鑽進船艙行動非常熟稔,就算船時不時搖擺,腳步也穩穩的,不見一點亂。不過這船艙畢竟低矮狹小,他須得弓著身,纔不至於撞到頂棚。

船微微搖擺著,彷彿搖籃,催人睏乏。

“要……要殺人?”船戶不敢接刀,似有些焦急,“四伯,不是說好了就劫財?”

“邇來此地多有匪盜,我等奉鄴城都督之名巡查河道,遇得獨停荒漠的舟船,需求查驗!”那士卒道。

我說:“你駕船甚為熟稔,疇前做過船伕?”

那士卒神采錯愕不已,未幾,一個將官模樣的人走到船頭,看了看我,皺眉道:“大膽,你是何人?桓都督豈是你相見便可見的?”

石越忙道:“小人確切是良民,公台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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