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冤孽，我現在又是裝死又是遠遁，固然自傲不會再看到他，但常常乍的聽人提起他的名字，仍然還是感覺心中彷彿梗了芥蒂。特彆是，時隔三年，本日，我頭一次聽到了當時秦王對我那死訊的反應。
小鶯看著我，神采不定，過了會，問，“也死了？”
他為何有此雅興，我不曉得，或許是為了摸索，也或許是為了顯現愛才之心。不過我那伎倆，既然連公子都要起疑，那麼秦王的反應亦可想而知，何況，就在前一夜，我還去了一趟他的營帳裡偷東西。我固然非常盼望他也覺得我死了，但對於他那樣的人而言，一旦做了我裝死的假定，那麼我裝死的目標也就不難猜了。
我感覺，這大抵是他的抨擊。
小鶯：“……”
對於秦王的評價，天下人大抵分為兩派。
偶然，我還會想起公子說過的話。
我說：“出嫁從夫，進了彆人家的門便是彆人家的人，王家閨秀尚且如何，何況是婢子。哪個女子不想在夫家博個賢惠名聲，那舅氏是主公，他出麵說一說，王家閨秀也就願了。”
我說：“那孀婦嫁的是個酒鬼，醉後喜好打人，阿春就被他打死了。”
當初我挑選在海鹽開客舍，除了看中這小城安閒，更首要的，乃是此地雖偏僻而動靜卻不閉塞。每日到海鹽來的客商絡繹不斷，天南海北，在客舍裡，想曉得那裡的事都能探聽。我開出比彆家更高的前提將老金留在萬安館裡，也是出於此想。老金如許的平話人，談天說地乃是用飯的行當，常日裡最熱中的就是四周探聽新奇事。有他在，這客舍的前堂便老是熱烈的，各路來賓談天說地，不管是雒陽還是荊州、益州、豫州，凡是有了些風吹草動，不出幾日，我就能在這客舍中曉得。
實在我感覺那也不能叫□□，因為公子在那以後再也冇有說過甚麼，而看到他皺起眉頭，我也會動手重柔些。三年疇昔，他的頭髮不但並未因為我服侍不周而變得丟臉，反而人見人誇。我想，這也該當算是我的功績。
她躊躇了一下，道：“可那王家閨秀未出閣時，待小翠也甚好。小翠就算陪嫁了去，也是王家閨秀身邊的人，那舅氏怎好這般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