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以後,我將信交給老張,道:“將書送到田莊時,務必做得埋冇些,最後入夜再去,免得教人窺見。”
我說:“不必。隻是我另有一封信,要給曹叔,你見了他,可替我轉交。”說罷,我又提筆,彆的寫上一封,將今後之事交代在信上。寫完以後,我裝好,封口,交給老張。
那圍牆外也是一片僻靜的去處,挨著一處廢宅。我將馬車停在圍牆外,將馬拴住,然後翻牆入內。
“唉,公子老是這般率性……”
“他們和呂稷昨日都歸去了, 我一人留在此處看管宅院。”老張說罷,從懷中將一封信拿出來,交給我,“這是先生讓我交給女君的,今晨我去桓府,就是要給女君送信。”
現在獨一還未在手的,就是金子。
我在案前坐下,寫了一封簡訊。伍祥識得我的筆跡,不消寫明,他也會曉得這是何人寫的。在信中,我奉告他,這些書都是務必按疇前的模樣收好,但務必保密,莫讓人曉得。
一金有半斤重,二百六十金,便是一百三十斤,乃是一個成人的體重。這麼重的物什,我就算能扛得起來,要溜走也難,以是我事前做了預備,分次帶出了府去。
馬車上走疇昔,未幾,那些人的話語聲垂垂聽不清。
“……公子也是,不是都找到屍首了麼?如何還找?”
——等我返來……
這不出我所料,聞知龐逢的死訊以後,我冇有來槐樹裡,便是曉得曹叔定然不會在。
取金子的機會,不能早也不能晚。畢竟是做賊一樣的事,太早了總怕人瞥見,而過了戌時以後,天氣全黑,城中要宵禁,駕著馬車走在路上,如果碰到了巡查的軍士,則恐怕會有費事。因而,我挑著天氣擦黑的時候,趕著馬車往斑鳩寺而去。
我的那些金子,就藏在此中最偏僻的一處佛塔裡。
四周溫馨寥寂,冇有人影,也冇有一點人聲,隻要北風颳過光禿禿的樹梢的聲音,另有晚鴉苦楚的叫聲,確是陰沉。我熟稔地扒開高草,找到了那處佛塔,爬上去。
我坐在車上,卻怔忡不已,望著天涯一抹即將消逝的濃雲發楞。
“再替我捎一封信給田莊中的伍祥。”我說,“可有紙筆?”
老張眼睛倏而一亮,忙讓我入內。
但在昔日,這般時分,桓府的仆人們都已經入宅落鎖,門前不會有甚麼人。而本日倒是分歧,我看著側門敞開著,有人走進走出,門前另有幾小我在紮堆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