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便不再推讓,一邊走一邊說:“那明天早上你多睡會兒,我早些起來乾活。”

謝懷璟回到承文殿,聽內侍道:“慈壽宮擺了家宴,陛下、柔則公主都疇昔了。太後孃娘方纔差人過來,說是讓殿下也去坐坐,一起吃頓年夜飯。”

阿魚見冇人回聲,便悄悄騰挪著步子去點蠟燭。燭光微微一晃,屋子垂垂柔亮起來。

也將近子時了。

內侍領命去了。

承文殿內,內侍將一向溫著的糖蒸肉端給謝懷璟,恭敬道:“殿下,這菜當屬剛出鍋的時候最好吃,要不讓司膳房的人重新做一份?”

來人是謝懷璟。他見阿魚出來了,眼中便不自發地透暴露笑意。這半個月以來, 他都在朝臣和父皇之間周旋。父皇彷彿不像先前那樣信賴他了, 本來朝中的奏疏都是他看過以後再呈給父皇,碰上無關緊急的小事,他也能夠直接命令。但他這趟從西南返來以後,父皇就叮嚀了,從今今後,朝中的奏疏再不必經太子的手。

她磨蹭了半晌,畢竟還是捧著一帕子的花生酥,大義凜然地說了句:“你吃吧。”

“阿魚。”待她走近了, 謝懷璟便摸出一塊腰牌,放到她的手心,“明日宮宴擺在正儀殿,你直接出來就行,也不必混在侍膳宮女的步隊裡。如有人攔你,你就把這塊腰牌給他看。”

不過大多數朝臣還是支撐他的,他們真的把他當作了值得跟隨的儲君。傳聞平陽大長公主在家停止宴會的時候,也曾盛讚太子“資質卓絕,將來可期”。

謝懷璟又不傻, 當然覺出了父皇的顧忌。隻是他現在還不曉得父皇到底顧忌到了甚麼程度, 有冇有想過……廢太子。

屋子裡剛熄了蠟燭,黑黢黢的一片,阿魚也看不清那道黑影在哪兒,隻能聞聲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後背緊緊貼著灶台,摸了一把菜刀揣在懷裡,顫顫巍巍地問了聲:“誰、誰呀?”

***

謝懷璟一眼瞧見了阿魚懷裡明晃晃的菜刀,他遊移了半晌,解釋道:“我餓了,來這兒看看有冇有東西吃……”

謝懷璟和柔則公主閒談了一會兒,各自回了本身的住處。

謝懷璟本想說“誰要你還了”,但看著現在昏黑的夜色下,阿魚那瑩潤光亮的小臉,被暖黃的燈籠照著,平增了很多雋永和順。她低垂著眼,長長的睫毛貼在眼下,投出淡色的暗影,又顯得昏黃而安好。

他也不曉得司膳房哪間屋子有吃的,就隨便挑了一間,哪曉得剛好有個小宮女在這兒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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