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小閼氏的言外之意，李玄都心中有了定命，說道：“身為秦家後輩，的確有些求學在身，不過更多還是為了自保計，不然我也不敢孤身一人來到王庭，對於中原人來講，這兒但是不亞於龍潭虎穴。至於我為何非要孤身一人，也要向閼氏多說一句。我們中原人有句話叫做：‘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締盟之事，關乎部堂清譽，部堂清譽又關乎到民氣局勢，不成不慎，天然曉得和參與的人越少越好，還望閼氏諒解。”
小閼氏笑了笑：“我傳聞使者曾經登門拜訪乃刺汗，併爲此支出了兩千兩黃金。”
李玄都心中驚奇於小閼氏的無所不知，從某種意義上說瞭然小閼氏部下王庭女婢的無孔不入，不過他麵上半分不顯，說道：“乃刺汗固然身份高貴，但畢竟是兒子，不能與閼氏這位母親相提並論。部堂為閼氏籌辦了五千兩黃金，權作是一點胭脂錢，不成敬意，還望胭脂笑納。”
小閼氏眉頭微皺，不過緊接著就是規複笑容，“秦宗主親至，這但是天大的麵子。”
小閼氏是個女人，不太體貼疆場廝殺，她更體貼銀錢這類物事。她深深明白一個事理，兵戈實在打的是銀錢，金帳雄師為何年年南下？還不是缺錢、缺糧，大魏督撫為何能自主為王？追根究底，是因為大魏朝廷冇錢，又要平亂，隻能讓各地督撫自行籌錢募兵，這些招募來的兵丁，吃的是總督的糧，拿的是總督的餉，天然就是總督的兵而不是朝廷的兵，總督的錢是從那裡來的？是從處所豪強的手中得來，那麼總督們就要受處所豪強的挾製。
小閼氏對於中原朝廷並非一無所知，也曾有所耳聞。五萬兩銀子與二十萬兩銀子比擬，委實太少了些。
小閼氏記得清楚，二十萬兩銀子的天人之姿畢竟是可遇不成求，一個天下頂尖的梨園獨一無二，可一對姿色不遜於月離彆的孿生姐妹花，隻要一萬兩銀子。
聽到這兒，李玄都終是明白了小閼氏的言外之意，她是藉著才子才子的事情暗指李玄都的身份。
小閼氏接過錦盒，翻開一看，隻見此中放了一對雕工邃密的紫色鴛鴦，約莫有眸子大小，栩栩如生。
李玄都聽出了小閼氏的不滿，隻得臨時應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