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位蜜斯的男扮女裝,李玄都不免想起自家師妹。提及來,陸雁冰也是個不幸人,在清微宗中,陸家算是大門大戶,可到了她這一代,倒是冇個端莊兄弟,幸而她被李道虛看中,收為弟子,這才守住了流派,不然不免要被其他叔伯併吞產業。這也就罷了,陸雁冰冇有端莊兄弟,卻多了一幫如狼似虎的師兄弟,特彆是三個姓李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她處在中間,自是難堪,隨風扭捏也而是冇體例的體例,以是李玄都從不與她計算太多,隻是略微敲打。正所謂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哪怕是秦素這等被老父和情郎捧在掌中的明珠,還是要為死去的孃親和將來的繼母煩惱,誰又能真正做到大安閒。
這商隊明麵上的主事人是“下山虎”張文鈍,實際上拿主張的倒是阿誰女扮男裝的令媛蜜斯。不知是不是李玄都的錯覺,在老輩人中,男人天然占了絕大多數,現在在江湖上呼風喚雨的,除了寥寥幾位女子,多是男人。可到了他們這一輩,就有些陰盛陽衰了,單獨支撐流派的女人不在少數。不過這也無甚不成,平常百姓家中,天然是男人支撐流派,因為男人身強力壯,天賦上風。可江湖世家,不管男女都能修煉武學術法,隻要修為有成,自是不管男女都能支撐流派。
燕清麵前一亮,又問道:“不知這位李公子是如何的人?”
李玄都聽到承平錢莊的時候,心底略微感慨,固然他不是承平錢莊的大店主,可他倒是大店主的掌舵人,對於燕家人而言,足以家破人亡的風波,在他這裡,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這就是權勢的好處了,也難怪世上大家爭權奪利,誰樂意本身的存亡都被旁人拿捏在手中?這便是師父所說的安排之人和被安排之人了。
到體味纜的日子,李玄都與張文鈍一行人分開枯羊鎮,踏上前去金帳王庭的路途。
在這世上,自是冇有人比李玄都更懂李玄都,但是李玄都隻覺難堪,他現在的身份是秦玄策,若說李玄都的好話,不免讓人多想,還覺得他是妒忌,可要說李玄都的好話,就成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有自吹自擂之嫌,實是不知該如何評價。
燕家此次的貨色以茶葉為主,雖說在代價上稍遜於鐵器和鹽,但也是一等一的金貴之物,從江南那邊進貨,約莫花了萬餘兩銀子,再加上一起上的花消和各路辦理,本錢大抵在一萬五千兩擺佈,可隻要能在王庭做成買賣,換成馬匹或是牛羊運回遼東,再轉手換成老參、東珠、貂皮等物事,不管是走陸路運回關內,還是走海路前去江南,都能買到四萬兩以上,這一來一回的利潤之大,誰不眼紅,以是說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錢的買賣冇人做。趙政若想要完整不準私運一事,隻能從本源動手,讓這類買賣有利可圖,那麼天然冇人再去冒著殺頭的風險走商,如何使其有利可圖,關頭在於開放邊疆互市,而想要開通互市,前提又是兩國罷戰休和,此中牽涉的各種,實是太多,底子不是現在趙政能夠等閒做到的,故而趙政隻能極力管束,卻做不到完整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