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叔夜歎了口氣,“道門有令,自無不順從,隻是能不起兵戈之爭是最好。”
季叔夜點頭表示瞭解,“這約莫就是功德多磨吧。”
季叔夜點了點頭,“那就見過李師叔。”
藉著這個話頭,李玄都問道:“我聽聞淵真師兄當年也曾有過一段姻緣,不知是真是假?”
從初見開端,李玄都給他的印象都是暖和有禮,既不像當初阿誰血債累累的紫府劍仙,也不像厥後在幾大權勢之間遊走借勢的清平先生,可直到此時,他才真正感遭到,麵前這個年青男人不是一個年青長輩,而是真正大權在握之人,是師父口中的掌教小真人,生殺予奪,也就在一念之間。如果真到了要殺人的時候,麵前這位神態暖和的掌教小真人隻怕會毫不躊躇地命令誅殺唐家堡統統勇於抵擋之人。
幾位弟子見到李玄都以後,都有些畏敬,固然李玄都看起來年紀也不比他們大上很多,可名聲在外,不管是暮年的凶名,還是現在的盛名,都讓這些年青人在見到李玄都的時候,從心底生出一股不敢冒然靠近的間隔之感。
季叔夜神采凝重道:“此事倒是事關嚴峻,須得從長計議。”
李玄都神采穩定,話鋒倒是一轉,“可如果唐夫人棄順效逆,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道門不教而誅,到時雄師既至,誅伐必申。”
遵循輩分來算,萬壽真人、沈老先生、李道虛都是平輩中人,那麼李玄都不管是從清微宗算起,還是從承平宗算起,他與季叔夜都是平輩中人,季叔夜既然年善於他,便是師兄,他的弟子天然要稱呼李玄都為師叔。
季叔夜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然後對李玄都說道:“不遠處有一座竹樓,是我常日閒居地點,如果紫府不嫌,我們就去那邊一敘。”
李玄都道:“本是定於蒲月,可現在江湖上風波複興,一定能準期結婚,說不定要向後推遲一二。”
李玄都點頭道:“哪有甚麼信不過,淵真師兄不要稱呼我‘清平先生’,稱呼我‘清平’或者‘紫府’都可。”
他看了李玄都一眼,如有所指道:“我聽聞宮女人對紫府青睞有加,可紫府卻不為所動。在這一點上,我不如紫府遠甚,想來是紫府心胸天下、所圖甚大之故。都說江山和美人就如魚和熊掌不成兼得,紫府是要看重江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