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青愣了愣,忙叫宮人接下了,先向昭陽殿方向一禮,又對著幾人福一福身,和顏悅色道:“謝昭儀恩賜。本日辛苦你們,還請幾位代我向昭儀謝恩。”朝著貼身宮女芳兒使個眼色,後者立即從袖子裡遞了碎銀子疇昔,笑吟吟道:“主子請幾位大人喝茶。”
胡青青恭謹道:“妾身自幼隨兄長們讀書,認得幾個字。”
胡青青起家正端莊經行了一個向嬪妃膜拜的大禮,正容道:“妾身特來拜謝昭儀相救之恩。”
林雲熙冇籌算留她,隻隨便挽留了一句,“時候不早了,不如留下來陪我用晚膳。”
青菱道:“這個奴婢不清楚,不過奴婢出去的時候瞧著琥琳姑姑才返來,主子要不要問一問?”
胡青青一個激靈,模糊間彷彿明白了甚麼,渾身發寒。過了好久,強自按下心中的惶恐,顫顫巍巍道:“妾身都聽昭儀的。”
春雨瀟瀟,如輕煙薄紗,和順脈脈,綿綿如絲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碧色,草木如茵,彷彿鍍上了一層瑩潤的水霧,蒼翠欲滴。廊下聽雨,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在青石板,彷彿泉水淙淙。屋前玉蘭落下一地潔白的花瓣,暗香微生,幽幽嫋嫋。
林雲熙驀地一驚,猛地撂下書籍起家道:“你說甚麼?!阿爹親身來的?!”
回到屋裡,已是快用晚膳的時候,寶貝兒子醒了一回,吃了奶又呼呼睡去。屋裡漸漸點起一盞盞手臂粗的花燭,遮上紗製的燈罩,敞亮如晝。
琥琳福一福身道:“奴婢新的了動靜,侯爺進宮了。”
搭著薄被翻來覆去地想明白,阿爹為甚麼要主動摻進這件事裡去?林家獨善其身莫非不好嗎?其間程家手腕狠辣、楊家心機詭秘,動靜是胡青青遞出去的,也不曉得此中另有冇有甚麼人在幕後摻雜,這麼急著插一手真的好麼?特彆是頭天胡為榮放逐,第二天便揭穿出來,賢人當真不會對林家、對阿爹起猜忌之心麼?
胡青青依言微微抿了一小口,笑道:“公然是好茶。鐵觀音的春茶可貴,也就昭儀這裡才氣用得如許的名品。”
微風煦煦中帶著一絲涼意,才坐了一刻,青菱便捧了天水碧織錦的披風來與她蓋上,勸道:“下了大半天的雨,主子謹慎著了寒氣。若要賞景,去裡頭支開窗子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