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露彷彿落空了安神寧心的服從，月光靜好，玉輝清冽，她閉著眼彷彿入眠，心底卻浮起微微的煩躁。迷含混糊了大半夜，纔有半晌的睡意。
靜充儀怔了半晌，身邊嬪妃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輕巧起家上前，屈膝一福道：“妾身充儀趙氏，拜見昭儀。”
林雲熙微微點頭，“聽賢人提過一句。開疆拓土之大喜，如何能不舉國道賀？幾位丞相聯名奏請，賢人天然允了。隻是現在春耕繁忙，朝中又不安寧，約莫是要等秋闈了。”
倒是戀慕幾位生了兒子的夫人多一些，“納不納妾有甚麼要緊？最首要的是得有個兒子呢！”不由摸著肚子感喟，“我們不必鄭家夫性命好，現在連個想頭都冇有。”
歪在榻上閉目憩息，潔淨而煦暖的日光透過窗子鋪滿一地，迷含混糊間唯有遠處幾聲清脆動聽的鶯啼鳥語。不知過了多久，她彷彿已經酣然睡去，忽聽窗外有人極小聲的道：“主子睡了麼？”
慶豐帝拉著林雲熙道：“不可。不叫太醫來看過朕不放心。”揮揮手錶示宮人快去。
“子孫延綿，鄭家家風又清正，再過百年，又是一氏族了。”
青菱難堪，“這……”
一夜未眠，幾近是看天氣漸漸亮起，晨光熹微，心頭垂垂浮起一層明悟。程家是否真的做過此事、有冇有證據都不要緊，按律法論罪，誰家冇有幾個紈絝後輩欺男霸女？誰家冇有官宦兼併地盤、收受賄賂？清流禦史為官，另有三節兩壽、冰敬炭敬，真正兩袖清風的能有幾人？最首要的始終隻要一人。
碧芷愣了愣，和青菱眼神一對，忙笑著應了。
忻貴儀笑容微頓，抿一抿唇角，複又含笑道：“妾身不過白問一句，昭儀急甚麼？”
屋中侍立的宮人悄悄無聲地退了出去，慶豐帝表示青菱碧芷跟他到外間，沉聲問道：“你們家主子這兩日如何了？”
青菱嚇了一跳，“奴婢傳聞順儀的父親犯得是極刑……主子與她又冇甚麼情分，何必摻進這等事情裡去？”忙拉著董嬤嬤求道：“好嬤嬤，主子要真想岔了，您可得勸一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