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細細問了阿鶯幾句秀女的脾氣麵貌,阿鶯笑盈盈道:“旁的不說,隻楊家娘子與一名秦娘子麵貌姣好遠勝諸人。秦娘子之父是賀縣功曹書佐,更不比杜氏、劉氏、於氏是官家出身,可見其貌美。隻是容色再美,仍不及昭儀萬一。”
慶豐帝一邊伸手去揉她頭髮,一邊笑道:“這就醋上了?你要不喜好,朕不見她就是。”
文貞?
慶豐帝看了一眼,林雲熙便起家疇昔,冷靜在那內侍的指引下親身提著茶壺沖水,順手將綢絹扔進了燒水的紅泥小爐裡。爐下燒著幾塊炭火,火苗一竄,那綢絹很快就燒個精光。
林雲熙與敬和夫人一前一後出了殿門,天光朗朗晴好,敬和夫人眉間卻帶幾分鬱色,低低歎了一口氣,小聲與林雲熙道:“才過了幾天太常日子,又要折騰。”
林雲熙“哦”了一聲,隻笑道:“孫院判確切好醫術,可惜等閒請不動他。給我請脈的薑太醫也不算差,隻是開了保養的方劑吃著卻不大見效。”
林雲熙唇邊劃過幾分幸災樂禍,這個“貞”字是慶豐帝特地選來給太皇太後、給程家看的吧?秀女失貞於前,入侍於後,還得瞭如許諷刺的封號,等因而將程家的臉麵都剝下來踩了。恰好隻能忍氣吞聲,程沅如果心氣狷介一些,隻怕恨不得立時削髮求去。
皇後雖未作色,卻極冷酷得道了一句,“無妨,既為宮嬪,自有司禮嬤嬤教誨。”
楊芳儀臉上笑吟吟答道:“妾身等年青不懂事,那裡敢與姐姐們比擬?容華才貌雙全,天然是賽過mm們百倍的。”
皇後一向稱病,選秀一應差事都不過問,直到殿選前兩日也未曾見病癒,殿中省便遣人來問林雲熙,殿選那一日該如何安排措置。
林雲熙正在喂壽安吃甜羹,她晚膳用的少,又叫小廚房添了一碗鮮蝦餛飩,不由嚇了一跳,她還向來冇見過慶豐帝這個模樣。更不敢伶仃留著做出氣筒,抱著兒子給他施禮。
林雲熙“嗤”一聲笑道:“這話你倒說對了。杜尚宮若像她,裴尚宮不得早早剝了她的皮,還要皇後孃娘操甚麼心?”轉頭叮嚀秦路道:“去跟杜尚宮說一聲,她部下這宮女非常無能,給她尋個能顯得出來的好差事吧。算是謝她本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