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羅炭雖要好得一些,但用的人也實在多了,宗室裡隻要夠得上有個爵位,天然都不會少,宮裡也有嬪禦女官要顧。那些氏族權貴往年也多向殿中省暗中買一些上等的炭火來用,如此一來,便更少了。而再次一等的青羅炭,燒得不那麼熱不說,另有些氣味,固然能用香料袒護,到底不是上品,平常富朱紫家多用此,殿中省倒是拿不脫手來的。

秦雲慎如何聽不出慶豐帝言下的保護之意?按殿中省的配置,有監一人、少監二人,禦丞二人,但詳細的事物倒是由部下的主簿、管事去做的,他領著十來個主簿、管事,占了殿中省的大半江山,又是世人皆知的賢人親信,做監與少監又有甚麼辨彆?隻要本日推個能頂罪的人出來,這件事兒就算揭過了,哪怕來日有人坐了他現在的位子,還不是個空架子,事事都要受他節製?再者,殿中省是賢人說了算,降一級還是升一級不都是賢人一句話的事兒,眼下為了慶豐帝的顏麵吃個虧,還怕今後賢人不消他麼?何況慶豐帝壓根冇有要放棄他的意義,不過是為了避一避風頭罷了。

北疆已平,但另有諸多事件要一一措置,對玄武軍等將士的恩賞、戰後的去處、北蒙是的管理、另有倭國的戰事、各地的災情……一時忙得不見人影。

皇後神采一凜,倒未暴露半分非常,隻淡淡掠了疇昔:“順芳儀去歲入秋傳染風寒,妾身指了葉太醫去診治,不想這病拖瞭如許久,到現在纔好。”

慶豐帝捉了她的手,含酸道:“哪及你對壽安事無大小?”見她掩嘴吃吃地笑,也不由耳根一紅,剛好乳母抱著壽安上前施禮,輕咳一聲,直接把兒子抱了過來。

慶豐帝揉揉眉心,“前兩日我去她宮裡用膳,她對兩個孩子倒還慈愛,至於對旁人,”他搖了點頭,語中帶諷,“話是好話,用心也算良苦了。我現在卻不想見她,過些日子再說吧。”

林雲熙笑道:“這些天倒比正月裡還冷,昨兒才下了一場雪,我無事也不肯帶他出門,把西間暖閣辟出來給他住了。”

林雲熙漸漸飲一口甜酒,偶爾與慶豐帝笑語幾句,淺笑旁觀,餘光掃過在背麵低眉低頭的順芳儀,心頭嘲笑,隻怕皇後待會兒知心貼得心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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