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葉相手腕高超,即便看出了他是在哄賢人,都不能拿他如何樣。哪怕去跟賢人說破了告黑狀,賢人也不會信,還要跳起來保護他,再反過來把“進讒言”的小人削掉。
慶豐帝勃然大怒,從上到下的臣子幾近被他罵了個遍,連一貫得聖心的葉相也不例外,乃至罵得更狠,直道:“枉朕信你,家國大事無不拜托,你卻與那些賊子同流合汙!”
慶豐帝非常憤怒,他本對勁於安定北疆的政績,正在興頭上,如許的事情傳來,偶然因而在他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京兆尹被大大告誡了一頓,當著群臣的麵笞刑四十,撤職升級罰奉。
聖駕回京時又是一場洋洋灑灑的大雪,宮中迎駕擺下宴飲自不必說,慶豐帝措置完手頭要緊的政務,冒著風雪到了昭陽殿。
慶豐帝道:“朕這些時候不在京中,另有政務積存,可得摒擋些日子。”正一正衣冠,過來悄悄撫過她粉嫩的臉頰,笑道:“朕醒時去看過壽安,他睡得正香。朕早晨來陪你們用膳,好不好?”
林雲熙含笑應道:“阿孃放寬解,我都稀有。現在急的可不是我,遲早有人按捺不住,我儘管看著就是。”
她嫣然一笑,清麗潔白如水,隻含了非常逼真的誠心,凝睇他道:“嗯,我會陪著你。”
林雲熙“噗嗤”一笑,軟倒在他懷裡道:“有了有了!是個姣美的郎君哩!”
林雲熙臉上頃刻如雲霞般粲然,害臊似的垂下頭去,唇邊卻含了笑。耳邊湊過來一個熾熱又降落的氣味,“軒北離你甚遠,朕也想你。”
她方纔明麗又欣然地笑起來,心頭漫過暖和又平和的歡樂,道:“是。不過兩個多月,竟感覺好久未見到賢人了。非常馳念。”
又罵嚴相徐相:“矇蔽聖聽!私慾藏奸!枉為人臣!”說得太狠,嚴相徐相寬裕尷尬地滿臉通紅,連連請罪。
到此,北蒙名存實亡,再無迴天之力。而接下來的幾十年,隻要戰略恰當,大宋的北境將獲得很長一段時候的承平和安穩。
慶豐帝嚇了一跳,忙把壽安交給乳母,哈腰把林雲熙一把抱起來,哈哈大笑道:“如何變得跟小孩子一樣。”
林雲熙微微訝然,剛纔席上慶豐帝喝得很多,幾位王爺紛繁敬賀不說,幾個乾係頗好的宗親、近臣也大著膽量來灌酒。慶豐帝表情不錯,宴上又有文采出眾的年青士子吟詩做賦,以頌其武功燦爛之德,他天然來著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