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熙羞惱得滿臉通紅,猛地就把慶豐帝撲倒在榻上,急道:“不準笑!”然後抓他癢癢肉,慶豐帝一麵去抓她的手,一麵笑個不斷,“你又不準朕笑,又如許鬨騰,用心的是吧?”
臘月裡諸事繁忙,皇後自不必提,宮中年節下的安插、犒賞,一應朝會宴飲都需過問,便是昭陽殿裡,林雲熙也少不得要親身叮嚀著打掃宮室、裁製新衣、恩賞宮人。
林雲熙握住他的手,順著慶豐帝的力道在榻邊坐下來,半是體貼半是抱怨隧道:“席上賢人就喝了那很多,如何返來了又喝?也冇人勸你幾句。”
慶豐帝一把撈起她,從奉養的宮人手裡接過枯燥柔嫩的手巾擦去身上的水滴,笑著道:“朕瞧你愣愣地入迷,如何,見著朕歡樂地傻了?”
她嫣然一笑,清麗潔白如水,隻含了非常逼真的誠心,凝睇他道:“嗯,我會陪著你。”
林雲熙嫣然一笑,軟語道:“妾身叫人取一盞解酒湯來給賢人,好不好?”
慶豐帝道:“朕這些時候不在京中,另有政務積存,可得摒擋些日子。”正一正衣冠,過來悄悄撫過她粉嫩的臉頰,笑道:“朕醒時去看過壽安,他睡得正香。朕早晨來陪你們用膳,好不好?”
“是啊,一輩子。”慶豐帝閉了閉眼,“朕多次都想出兵,都是被他攔下了。按他的體例,說不定百年以後,蒙前人學會了江南的旖旎奢糜,便能不戰而勝。朕隻好忍著,當作視而不見。但是老天畢竟寵遇於朕,竟叫朕比及了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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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慶豐帝便有些恨恨然,重重地拍了一下幾案,語氣裡含了憋不住的氣憤仇恨和委曲,“朕忍了這麼久!連帶著你父親也跟著忍了這麼久!父皇臨終時還念念不忘!北蒙!北蒙!!”貳心頭有一口惡氣,北疆捷報帶走了仇恨,卻冇法帶走啞忍的痛苦。就像被人欺負了,縱使抨擊返來,但那份委曲仍舊在那邊,需求時候去平複。
慶豐帝當即頒下明旨,先賞諸軍將士,再祭告宗廟、大赦天下。跟著旨意曉諭天下,北疆大捷也傳遍天下,舉國歡慶。玄武軍、蒼茫軍尚未班師回朝,已開端慶賀宴飲,宮中連續歡宴了數日,慶豐帝邀遍群臣,極儘亂世綺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