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芷“哎呀”一聲,忙拭了淚退出去。
林雲熙接過漸漸飲了一口,蹙眉道:“他藏不藏壞心原也礙不著你,如何倒這般赤眉白眼起來了?”
招碧芷附耳過來,細細叮嚀道:“旁的卻不要緊,但青菱向來是直率呆氣的人,她雖無二想,我隻怕有小人在她麵前教唆,她到現在還不曉得呢!你且替我細心看著她,也著意彆暴露形色來,免得壞了你們姐妹情分。”
林雲熙笑道:“借你吉言。”留他吃茶,葉甘鬆推讓一番,倒也接了,林雲熙問他幾句秋冬保養之法,他一一答過,又留下一章滋補的藥膳方劑道:“昭儀年初出產,到現在已保養得差未幾了,這方劑是補氣養血的,不必日日吃著,膳房哪日進上食材便做,若冇有,不吃也無妨。”
自奉養順芳儀脈息以來,葉甘鬆可謂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半分不對也不敢有,兼被迫與順芳儀綁在一起,走了一條死路,怎能夠心境平順?連鬢邊白髮都添了很多,要不是他平常都吃著安養的方劑,這些日子幾近要撐不下去。
碧芷道:“姑姑說已了端倪,因景福宮裡並非滿是一條心,順芳儀總有一貳親信宮人,另有的怕他們主子病重,自個兒也逃不了被追責一個奉養不力的罪名,便偷偷往外頭遞動靜。隻是除了我們,彷彿並無人多加理睬。”
林雲熙這才微微斂了笑意,碧芷心下暗道:“青菱若隻說本身脾氣暴躁,說不得主子便信了。但像方纔那般支支吾吾,就怕主子暗疑她坦白了甚麼,這就大大不好了。”一麵又想:“也是青菱一派赤忱,纔在主子麵前露了行跡,如果換做旁人,藏還來不及。”一麵又感覺青菱不該犯下大錯。青菱和她既是家生的婢子,又自小奉養主子的,前程、前程都繫於一人,單憑這些年主仆情分,主子也不會虐待了。既如此,就該當事事不時都一心為主子,怎可埋冇甚麼心機呢?她心下悄悄感喟道:“罷了罷了,這十幾年的姐妹情分,我總要為她求一求請,免使主子真的狐疑於她,可就是萬劫不複了!隻她這般模樣,待求了主子寬恕,我得好好查問一番,若她真藏了甚麼壞心,就是損了姐妹、主仆交誼,也千萬留她不得了。”
青菱低了頭惴惴道:“除了主子麵前,我那裡還會到彆人麵前去說這些有的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