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之佛深處,如一隻手掌般的黑崖山腰之上,那副青陶古棺還是悄悄躺著,隻是不見了那兩道身影。佛泰初火海燃燒,鬼域仍然非常死寂,膿漿黃水緩緩流淌,隻是不見了那何如石橋。陳腐的死城漸漸隱去,漫天的墨雲儘散,血電雷鳴俱失,慘紅的雨水嘀嗒,堵截了六合相連,統統又規複了原樣。
他看了一眼這座儘是凶物與荒奴的死城,便大步踏出,留給它一個偉岸堅硬的背影,緩緩消逝於石門以內。或許千年萬年以後,還會再次來臨。
一步踏上,壓力瞬息間又增大一分。咬牙之下,他又“噔噔”連上三階,仰首望著那三十三層階台之上的玄色斷劍,旋即猛的一口作氣想要箭步而上,待剛踏下第六步之際,卻不料過於心急咽喉出現腥味,幾乎被逼出鮮血來。
他動了,一步跨上毫無滯澀,隨即連連踏出三步站在了第二十四階台之上。現在的壓迫之力遠非開端可比,比之先前十倍不足,彷彿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饒是衝破至八重天的蕭玄也感到有些有力,嘴角掛著血跡。
斷劍落入了古城內的中心廣場,空曠的廣場開闊非常,有一柱青色石階,共三十三層,高達到百餘米。且有一方龐大的陳腐祭壇坐落此中,由深青色的基石砌成,高約莫九丈,寬八丈。祭壇之上有一不大不小的劍槽,而其上卻鮮明插著那截斷劍,任風雨交集,雷鳴電閃也紋絲不動。
“嗡!”
“鏗!”
彷彿六合間隻要它的存在,使得萬物為之俱寂。連綴地鬼音儘消,陳腐地吟唱停頓,如蛇地血電逝去,滂湃地血雨止滯,昏黑地墨雲隱散。
他神采沉重,目光冷冽,深吸一口氣,欲要強行破障。不料剛踏出半步便猛地大口大口咳血,且被震退三層石階之下,好一番勁力才站穩腳根。
“戰劍!”
一股逆勢驀地發作,右腳穩步紮根,左腳緩緩抬起,彷彿吊著萬兩重的鐵錐。嘴角溢位了血絲,卻得空顧及,將精氣全數堆積到了腳底,腳下抖擻燦爛地赤金神光,眸子底下儘是不平的剛毅,拚著大口喋血也要一腳擊破火線那無形地樊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