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疑”是“思疑”,聖旨一下,再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能夠。
安北侯深深看了黃逸一眼,低聲道:“你與定國公交好,等見著他了,多開解開解他。
南蜀縮歸去了,西涼被打得日漸後退,火燒眉毛的窘境一解,刹時安閒起來,可不就亂肇事了嘛。
並且……
照這個思路,要黃逸說,京裡也是閒得慌。
黃逸看完,久久沉默。
黃逸拍了拍馮靖的肩膀:“聖旨歸聖旨,我們儘管打西州,委曲總能洗白。”
而安北侯送走了馮仲與毛固安,拿動手中那沉甸甸的信封,連連暗罵好笑。
壓服敵將至心實意寫下勸降書,定國公這算反賊?
黃逸道:“我必然會與他說。”
馮靖苦著臉:“真能洗潔淨?皇上一日不殺那妖道,一日……”
李芥如許的大將都對西涼落空了信心,淺顯兵士,誰能不犯嘀咕?
“真勸動了?”安北侯問,“定國公真把李芥壓服了?”
安北侯和馮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飛門關下,我們大抵籌議了這麼個應對之策,”安北侯道,“不管以後如何,打下西州城就是我們眼下最首要的事。”
越看,安北侯臉上的衝動之情就越少,看到最後,隻餘一聲長歎。
這麼一說,馮仲笑了起來,安北侯也發笑著點頭。
今後能如何?
安北侯接過來,捏著厚厚的,他喃道:“他寫得還挺長。”
有些話,我們都不好說,他也不是個會主動開口抱怨的性子。
寫得好的,自是大氣澎湃,讓人拍案叫絕。
馮仲忙點頭:“是。”
一旦質疑了、擺盪了,就不好守了。
可若對峙再領兵、再建功,還會重蹈覆轍的。
反賊?
靠這一場大戰的赫赫軍功去洗清汙命,然後為了不再讓皇上狐疑他,一輩子在京中當個閒散國公嗎?
見安北侯表情沉沉,黃逸吸了一口氣,開解道:“往好處想,這封信連我們看著都慼慼然,餘柏與李芥是老友,同為西涼效命,更能感同身受。”
這事兒弄得……
很多弊端,說白了,都是閒出來的。
那難處並非朝堂壓力,而是,年紀、身份與經曆分歧,有些話說出來,不免飄飄的,不結壯。
將統統的重心挪到兩軍對峙上,也就等因而把一部分的“衝突”轉移出去。
就算毛將軍向來爽快,罵人從不拐彎,兩人都感覺,毛將軍本日這話,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