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芥的這封信很長。
倒不如投降開城,免得百姓受此磨難。
圍城大耗,始終是“惡名”,也會讓此地百姓討厭不已。
“但願那餘柏,能明白李芥這封信中的苦處與表情,”馮仲道,“早開城門。”
這都是些甚麼事兒啊!
馮仲忍不住,又是一聲長歎。
那封聖旨……
被俘以後,他便在等候著,等來的確是鳴沙關失守的動靜。
更讓他痛心的是,朝中那一團亂象。
他恨啊!
一名是從周人建朝前就追跟著拚殺了幾十年的老將,一名是三代忠烈,祖父、父親皆死在出征路上而留下來的獨苗苗,他們的抵擋,足以彰顯他們的絕望。
------題外話------
滾滾熱淚從李芥的眼眶中湧出。
李芥一愣,眼含淚水笑了起來:“西州百姓又會如何?”
劉賁亦去做籌辦,帳內冇有外人時,方天賦一溜煙出去了。
可惜,躺了好久,秦鸞都冇有睡意。
他的字也大,因此足足有十幾張紙。
明天會有加更~
偏大涼朝中民氣渙散,西州恪守,亦會走到矢儘援絕的那日。
一麵寫,一麵湧淚。
若不然,哪怕一時攻打下來,一座半死不活的城,與隨時隨地想叛逆的百姓,對朝廷與駐軍都是大費事。
曾經果斷不移的統統,現在卻“一文不值”,彷彿那些為之鬥爭的日夜,都成了笑話。
但是,人還活著,就必須持續走。
永寧侯點頭,又與秦鸞道:“時候不早了,從速歇息,明日天亮,跟著你父親與林小子一道去鳴沙關。”
額頭抵著鐵桿,李芥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儘是胸中鬱氣。
他誓死儘忠的天子,又為何會對奸人言聽計從?
思及此處,馮仲悄悄看了眼永寧侯,又看了眼林繁,敏捷把視野收了返來。
“怕,”林繁答道,“但據我所知,母親在姑母的幫忙下,已經分開了都城,我並不曉得她的去處,但我曉得,她在等我歸去接她。”
秦鸞出牢房,去取了一套筆墨紙硯,送回牢中。
馮仲看完,長長歎了一口氣。
畢竟,再是易守難攻,城池始終是城池,城中會有很多百姓。
人活著,要用飯,要喝水。
李芥又問:“你又如何曉得,下一個坐在龍椅上的,是個好天子呢?”
在飛門關的這第一個夜裡,她久久未眠。
林繁行了一禮:“李將軍肯著力勸降,我等感激不儘。”
眼下不消日夜兼程,也不消擔憂路上狀況,按說能睡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