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手回身,白無常仰首微歎:“莫非不早就是如許了嗎?”
“更有甚者,他連不在存亡簿之列的怨魂惡鬼都一一擊殺,把鐘馗的活兒都搶了,弄得我家斬鬼鐘馗每天像獵犬一樣在林子裡浪蕩,看看能不能撿到零散的漏網野鬼……”閻羅又大歎一口氣:“明天我出了南天門,就是到林子裡找鐘馗買醉去了。”
不睬他的題目,閻羅自說自話:“兒郎是第四代白無常,自來我豐都後,兢兢業業,有條不紊,冇出半點不對。”
世人尋聲回望,隻見從大殿梁上飄飄落下一個黑衣少年。
閻羅負手,眼望東方,有豪傑氣:“東海有妖,敢妄自稱王,我豐都偏要滅你!”
“兒郎的孝心,彼蒼已鑒!與仙界鬥法,勢在必行!”閻羅挺胸挺氣:“不過,不必然就得去死,我們豐都的機遇來了,已到了向三界亮亮森羅本領的時候了!”
高低打量本身,狼狽的威儀全無,乾脆老著臉皮又鹵莽的吐出幾口殘血濘土。
撤下羽扇,白無常撇了撇嘴,一副無所謂然的模樣,更是氣人!
話鋒一轉,閻羅抱怨:“但我的白兒郎啊,你也太穩了些,每天就接那麼孤魂兩三隻,偶然還宿醉不歸,足足靠走我三代黑無常。”
鬍子差點冇被氣歪,閻羅冇有好氣:“如果按這第八代黑無常的速率,莫說幾代,幾十代都被你靠走了。”
閻羅仍然作勢,連連叫苦:“可不是,我明天還冇到南天門,就被請茶啦。”
閻羅心中明鏡,全部豐都城唯有馬麵有叵測之嫌,卻口口聲聲不存它想。
“彷彿問我如何返來早了?”
一愣:“冇,我方纔冇說話。”
揮扇驅走了飄零來的塵霧,白無常感喟,回閻羅:“閻老邁真挑對了人問,向白鬼使要黑鬼使。不過……連你都管不了他,我又如何敢管?”
看向白無常,他隻是在羽扇下暴露一雙眼睛回看閻羅,說不出的古怪。
“哎呀,曲解呀,曲解,我哪是自謙,是實在冇本……”
馬麵聽音,怕閻羅心有嫌隙,趕緊見禮,緩聲道:“兒郎豈敢有非分之想,我主必然萬壽無疆。”
點點了頭,輕施一禮,白無常謙聲:“小可定當再接再勵,爭奪多靠走幾代黑無常。”
感喟後,閻羅又問牛頭:“兒郎真的敢拚死與仙界一戰嗎?”
昔日風景無兩的鐘馗竟也被黑無常搶了風頭,不得不在野林裡居住。牛頭、馬麵不由都幸災樂禍,溢於言表。